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一点就着的时候,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举着刀来了,他气势汹汹,理直气壮、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为爹娘打抱不平,他便是老二李南海。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跑进姚家的窑洞,见东西就砸,见东西就砍,待众人反应过来,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姚家二老忘记了哭,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懵了。
李老汉同样懵了,他不知道儿子这抽得什么风,他举刀子行,他李南海举刀子砸人家东西就没礼啊。这一来,他家有礼成了无礼,主动变被动了。
李老汉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跑,姚幼兵也举着柴刀杀了出来,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得严重了,怕是要出人命。
眼瞅着要出人命了,村长在下面急得团团转,李姚两家愣是没一个听他的。
“完蛋了完蛋了,要出人命了。”村长抱着头瘫坐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已经飞了。
就在这时,姚家的窑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手里聚着一把猎枪,朝天就扣动了扳机,霎时间人群像被集体点了穴一般,声音静止了,打斗也停止了,人们循声望去,就见天上惊起一行鸟,李南山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盯着乱哄哄的人群。
“想死的就继续打,想坐牢的就继续打,打啊!打死一个算一个!”李南山冲着下面喊道。
人们看着他,好像忘记了刚刚他们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为什么进行这一场生死搏斗呢,好像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李南山,你娘晕倒了。”人群后面突然又爆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南山再也顾不得他们死不死的,下了屋顶朝家里跑去。
与此同时,李家人也都急急忙忙回去了。
对手没了,姚家人也偃旗息鼓,拿着家伙什各回各家,人群很快又散开了。
桃小蹊背靠在那腰粗的枣子树下,数着人群离去的脚步声,估摸着走得差不多了,她也就出来了,拍了拍手上的土,悠哉游哉向家里走去。
这下,老李家又欠下她一个人情。
待李家人回到家里,就会发现,哪里有人晕倒,李婆子不过是有些伤心过度卧床休息罢了。
李南山赶到家,见到大嫂在院子里择菜,就有些纳闷了,问,“娘晕倒了,人呢?”
“晕倒?哪里晕倒了,娘就在屋里呢,我刚刚从屋里出来。”大嫂回道。
李南山来不及解释,进了屋,果然,见他娘靠在床上独自流泪,一颗心瞬间就放下来了。
安慰了娘几句,李南山出来了屋子,又叮嘱了大嫂几句,匆匆忙忙再次出了院子。
现在细想一下,那声音像是被人故意捏着嗓子说的,再一细想,还真是熟悉得很,是故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