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把人弄进去就行了。黑衣服也累的喘气,你肩膀没事吧,我看那孙子出手挺重的。
挺疼的,到现在还麻。黄衣服自己揉了一下肩,这下亏大了,得让老方赔我一顿好的。
方俊武那小子锁完门跑的贼快,都不等我们。要不是有暑假同一个跆拳道班的情分在,我都不乐意帮他。其中一个人掐着腰,语气不情不愿的。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行吗?黑衣服笑着拍他,你确定不是为了老方说包我们度假村机票游玩费用才来的?
切,我也没少出力啊,从看守的老师那搞到备用钥匙我容易吗?
行了行了,赶紧去考试吧。黄衣服搭着他们的肩,往楼梯上走。
你还考啊,我都打算翘了,不过还好我们来的早,不然还堵不到赵沉星。
不过说实话,我早看他不爽了,今天居然被我们整了,这个感觉,啧啧!
黄衣服听着咧嘴笑了下,正要继续往上走,目光朝上一探,就瞧见底层的楼梯尽头慢慢踱下来一个瘦高的人影。
沈律放下贴在耳边的手机,腕骨转动,抬手漫不经心地对着他们拍下一张照片。
黑衣服皱着眉上前两步,喊叫:你谁啊,拍什么拍!
算了别管他,我们走!
黄衣服显然认出了人,有点吓到了,缩在黑衣服身后一点跟着走。
沈律手指一挑,打开通讯录,拨号。
舅舅吗?我在教学楼底层遇到点事
黄衣服瞪大双眼,推着黑衣服就想跑,快走快走,这人沈律啊,他舅教导主任!
黑衣服还有点莫名其妙,哈?他应该没听到什么吧,慌什么。
黄衣服愣了一下,也对哦,我听说他和赵沉星还是情敌,咱们搞得是他情敌啊不对啊他要是没听到什么,他打电话干嘛!
沈律三两句交代完,背着包在楼梯口堵着,一手插着兜,别走了,先说说发生了什么吧,不然。
学校的最高处分,是退、学、呢。沈律面容温柔可亲,尤其在背后天窗的光线勾勒下,恍若天人。
面前的一群人却陡生寒意。
开考前最后两分钟,赵沉星在电话里和范霖保持联系。
看守老师今天好像不在,钥匙没找到啊,办公室我都翻遍了!
窗户呢?打破窗户能不能出来?
赵沉星扫了眼墙壁,不行,窗户封了栏杆。你先去考试吧,我自己想想办法。
他自己挂了电话,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下午要考的数学公式来背。
器材室里静的没有半点杂音。
没一会儿,开考的铃声远远地从教学楼传过来,却与这里无关。
赵沉星听着铃声突然就觉得心烦,抬起手把笔记本往书包上狠狠一拍,又发泄似的猛踹了一下门,闷闷的厚响声交织着震荡的回声,震耳欲聋。
他刚刚就砸过门、也喊过,但临近考试,也没谁这个时候会在附近,即使在附近,也没法帮他开门。
然而等这回踹门声响静下来,外面却突然有了回应。
是一点听得出来在加速的脚步声。
然后,由远及近,逐渐落在器材室门前,只与他一墙之隔。
赵沉星。带了点细微的喘气声。
赵沉星眨了下眼,瞳孔骤地放大。
门外又传来拧了一下门把的声响,没拧开。
赵沉星扯了下嘴角。
紧接着,耳熟的金属钥匙声清脆相击,一把把试钥匙的声音接踵而来。
沈律?
赵沉星听到自己喊了一声,尾音带点哑。
嗯,等久了?沈律应了声。
赵沉星按了下门把手,皱眉,你怎么在这,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话音刚落,门哗的打开,一时间涌进满目的明亮光线,以及同样落满光芒的一个人的身影。
沈律提着钥匙,上下扫视他一遍,才出声,愣什么,快去考试,刚开考,还来得及。
赵沉星晃了一下神,飞快从身后桌子上拽过书包带,抓过沈律的手就往教学楼跑,气得朝他喊:你知道开考了,还他妈来这干什么?
沈律声音带了点笑,落在他耳后,不差这几分钟。
赵沉星又被他这语气气到了,手里用了点劲,脚下跑的更快。
直到教学楼最靠前的一个班,才松手把沈律推过去,自己往楼上跑。
在第一考场考试的,其实还是a班的人,班里的人看沈律被推进来,一个个都惊了一下。
迟到先不说,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是赵沉星对吧?!
这是考试前被找茬了?约架了?
众人一看沈律凌乱的头发和衣领,心里更加确定。
赵沉星找到自己的考场进门的时候,顺势看了眼时间九点十分。
不算太迟,监考老师没个好脸地给他递了试卷和答题卡,让他把书包放外面。
他和瞿子成在一个考场,瞿子成原本盯着贴赵沉星座位号的那张桌子急的不行,看人来了才松口气,想要传句话,又被监考老师一个眼神吓回去,只能闭嘴低头写字。
全班就一个座位空着,赵沉星两根手指勾着笔拎着卷子走过去坐下,慢慢喘匀了气。
语文难度不大,赵沉星平常写起来就挺快,哪怕现在脑子浑,也照样能编个大差不差,毕竟套路都差不多,作文几步走模板他前两天刚背的,几乎机械式答题,写完的时候离交卷都还有十几分钟。
这个考场的老师不让提前交卷,赵沉星在座位上转了十几分钟笔,慢慢把早上的事捋通了。
转眼,铃一打,卷子一交,一个人影飞快奔到他面前。
瞿子成眼巴巴看着他。
赵沉星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教室了,器材室和这个考场来回跑最少也得十几分钟,赵沉星就让他别来了。
瞿子成心里特难受,眼角湿润,赵哥,我对不起你
赵沉星拍开他的手,受不了他矫情,行了吧,这不是没事吗。
他又转头,顿着步子,皱眉,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