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当起等意,习行慈心观。”
“须臾止嗔恚,令暂息不行。”
“烦恼暂止息,次当净尸罗。”
“尸罗既清净,三昧于中起。”
“三昧已修起,观察应不应。”
“善知应不应,修向所应作。”
“既向所应作,专念系心处。”
“已能乐彼处,正观依风相。”
“正观依风时,其心犹驰乱。”
“止心在入息,如系调御马。”
“心既止入息,思惟正忆念。”
“冷暖与轻重,柔软粗涩滑。”
“修行谛觉知,随顺善调适。”
“……“
袅袅禅音,自大雄宝殿传出,浩荡绵延响彻整个少室山。山中熊虎狼狐,兔猴蛇鹿。似乎也听懂了一般,一个个在广场中、围墙外、山林里,静静的聆听。
放弃了争斗,放弃了搏杀,放弃了心中的暴力。静静的接受着禅音的洗礼。
不说嵩山之中的盛景,当逍遥子知道自己的师弟破门人宗,另立门户之后,整个人简直都要气炸了。
“难怪他总是对我不理不睬,原来心中早有异心,人宗培养他多年,竟然出去自立门户,简直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逍遥子内心愤恨的想到。
可是面对如此场景冥灵子与北冥子却很淡定。北冥子说道:“你不惋惜?”
冥灵子回答道:“同在道中,依然同路,何来惋惜?”
两个老头互视而后哈哈大笑。笑声止息,北冥子看着冥灵子说道:“师弟,你似乎大限将至了。”
冥灵子点点头说道:“我也感觉到也许就是这几年了。我也该去天下走走看看了。这太乙山就交给师兄了。”
嵩山上一日夜的讲法结束后,如白凤、荆轲、伏念、韩非、卫庄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悟,甚至白凤还贯通了任督二脉。对于如今二十岁的白凤来讲已经算是不错了。
众人起身对姬冉行礼道:“谢玄心子道友传法解惑。”
姬冉双手合十道:“福生无量,也感谢诸位道友的祝福与支持。”
自此少室山上多了一间少林寺,占地不小但简约朴素。寺中之人都以僧者自居,每日所行也皆是念经习武,耕作挑水等杂物,每月还会到山下嵩山县为百姓义诊,也算守得一方安宁。
如今少林寺内外诸多事务都是韩非在打理,本来与姬冉同岁的他,不知为何在秦国中了阴阳家的六魂恐咒,姬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救了回来。
可惜救回来的韩非,身体却大不如前,完全不像一个中年人,倒很像一个老学究。
再次感受到活着的欣喜同时伴随韩国的灭亡后,韩非也对自己所谓的熊图霸业,九十九的天下产生了动摇。
直到最终听到姬冉的讲法,彻底放弃了这一切,成了少林寺的第一位僧人,甚至要拜师姬冉。
姬冉欣然应之并赐法号:“死心。身曾死,心亦曾死。”
之后结束了几日闭关消化姬冉讲法感悟的白凤,也拜入了姬冉门下,姬冉赐法号:“生灵,热爱生命,如百鸟之灵动。”
甚至脾气火爆的焰灵姬也好像开悟一般要拜入姬冉门下,姬冉只是微微摇头对焰灵姬说道:“缘法未至,再等等,再等等。”
而焰灵姬也发现,自从创立这禅宗之后,姬冉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神秘非常,说话总是含而不露,需要人细细揣摩。好像从一个成年人一下子变的虚幻缥缈了。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距离韩、魏两国被秦国吞并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一日一名不速之客来到了少林寺,见到了身为菩提院首座长老的韩非。
“韩兄,你就这样放弃了韩国吗?如今四公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王上每日沉迷酒色毫无斗志,整个韩国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你了。”张良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福生无量!这里没有韩兄,只有死心。这位先生似乎是认错人咯。”死心长老静静的对着张良说道。
张良眼光一寒,对着韩非说道:“定然是那玄心子用了什么毒药控制了你,我这就去杀了他。”
死心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说道:“曾经主持方丈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把他送给你。”
“齐、楚、秦、燕、赵、魏、韩,无论哪一个国家在我眼中都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华夏。”
说罢死心拿起扫帚继续打扫菩提院。
张良见自己劝说无果,深深的看了后堂一眼,而后转身离开。在走出少林寺大门的时候,与一名老者擦肩而过。
这名老者正是如今的人宗长老霜剑子,霜剑子来到后堂对姬冉行了一礼说道:“果然还是小师叔看的明了,如今人宗已经非是一个好的修道之所。不知我是否有机会能拜入禅宗?”
姬冉说道:“如果他日再聚风云霜,你当如何?”
霜剑子说道:“风云依旧,风霜依旧,云霜依旧,风云霜依旧。”
姬冉说道:“善,赐你法号老霜,管理藏书楼,你可愿意?”
霜剑子也学着之前看到的韩非,双手合十道:“福生无量,老霜欣然领命。”
同年的年底,少林寺来了一位身体瘦削的女子,这女子生的并不美貌,但是浑身却给人一种温柔恬静之感,此人正是如今医家的当家,念端。
姬冉见到念端后问道:“念端吾友,何事前来。”
念端苦涩的说道:“大师既然已经看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姬冉叹息道:“自古心病最难医,此处亦无良方。不过老友如果不嫌弃蔽寺破败简陋,不妨住上一段时间。也许对老友的病情有所助益。”
姬冉对外说道:“生灵吾徒,这几日你就陪着你念端师叔,在此好好静心修养。”
同样的在这一年中,少林寺收养了六名无家可归的幼童,也收拢救助了至少两百流民,统统安置于山下嵩山县。
姬冉对死心道:“如今秦国新政,对百姓来说极其友好,比起其余五国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但是民间依旧有如此多的难民孤儿,看来是韩国积弊难除,秦王有不敢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看来我需要再助他一臂之力了。”
死心问道:“主持,我曾观经说,生命是宝贵的,我们不应该依仗手中的利器,去肆意收割他人的声明。生命是需要被尊重的,因为正视生命才能被生命正视。方丈如今行为是不是杀孽过重了。”
姬冉问死心道:“如果韩国四公子韩宇还活着,佛友觉得张良卫庄等人会如何做?又会出现多少流民与孤儿?你我终究只是两人,无法渡尽世间众生。竭尽我等全力,可渡一人是一人,这不是我们一直在践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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