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束缚改变令季酒宁毫无技巧的攻击受限,楚云声趁机将他压在了地毯上,收缩锁链。
“……唔!”
项圈变紧,季酒宁倏地扬起脖颈,仰面被钳制着四肢,就像一头落入猎网的美丽野兽。
野兽往往不肯束手就缚,挣扎也着实累人。
楚云声鬓角的汗珠滚下来,砸在季酒宁的眼角。
他强压着这具反抗的身体,扯下浴巾掰开季酒宁的嘴,将口枷快速塞进他的唇间。
季酒宁摇着头合拢尖牙,楚云声的手上立刻又多了几道印子,看着鲜血淋漓,甚为可怖。
但下一秒季酒宁就咬不动了,唇齿被撑开,中间一个金属圈隔断了口腔上下,让他主要的攻击力被瞬间禁锢。
原身买的这些口枷某种意味极重,楚云声挑的这个可以说是最朴素的。口枷中间是个核桃大小的金属圈,正好卡住牙齿。金属圈两侧绑着黑色皮带,皮质柔软,尾端有个锁扣。
楚云声将口枷固定在季酒宁脑后。
细窄的皮革勒在季酒宁的脸侧,刻出摩擦的绯红。
戴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就如同打了一场仗一样疲累费劲,楚云声胸膛起伏,略微抬起身,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季酒宁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口枷和季酒宁的唇边都染着楚云声的血。
季酒宁软红的舌尖不知何时探了出来,扫食着金属圈上的血珠。
随着他的动作,他那双弧度颓靡的桃花眼里血色渐褪,深静如夜的漆黑显露出来。兽性压下,理智重生。
那双黑亮的眼带着潮雾,蓦地对上楚云声的视线。
“看来喝点血能让你清醒一会儿。”
楚云声直起身,也不讲究,拿起那块带血的浴巾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心情略微轻松了一点。
昨晚看原剧情时,他就对季酒宁恢复神智那段有些猜测,现在看来,应该是季酒宁杀死原身时吸了大量的血,在沉眠后才有一定的恢复。而在杀原身之前,季酒宁疯了之后,他在秦岩那里是没碰到过一滴人血的,所以秦岩也并没有发现血液有可能令季酒宁清醒。
不过按照后来秦岩用一份奇怪的血液刺激季酒宁当众发疯的情况看,秦岩在不久后还是知道了血液对季酒宁的影响。
这个情况的确认,让楚云声大致确定了未来的治疗方向。
他不想压下季酒宁的疯病,而是想彻底治好他,不留隐患。虽然他愿意一直任他吸血,一直养着他,但他认为季酒宁却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楚云声想了想,开口道:“你应该记得,我买了你。”
季酒宁睫毛惶然地颤动了下,静静停落。
他微偏过脸,像是想躲避压在身上男人的侵略气势。
“我……知道,主人……”
口枷的存在令季酒宁的发声细弱又含混,但还是可以分辨得清话语内容。
他的嗓音有点哑,噙着一丝潮湿的清凉,是一种压低之后非常诱人的质感。
这让他有些羞耻地咬紧了冰冷的金属圈。
楚云声从季酒宁的神态里看出了挥之不去的颓丧与阴郁,这是属于过去的阴影。
季酒宁现在十九岁,经历的一切黑暗又单纯,所以楚云声想要打开季酒宁的戒备,恐怕只能学得坦率一些。
温柔坦率,这对楚云声来说是较为陌生的事,但却并不算什么难事。
楚云声看着季酒宁,略微俯身,手指捋开他额前汗湿的黑发,冷淡的声音压成略显低沉的温柔:“你可以叫我先生。”
“你不是我的奴隶。我买你,是因为喜欢你。”话到嘴边,其实并不困难,楚云声努力温柔着神情道,“住在这里,我会喂饱你,会治你的病,会教你控制自己。”
季酒宁诧异地抬起眼,注视着楚云声。
楚云声松开手:“你有不信任我的权利。但在治疗的这段时间,要乖乖听我的话。你该清楚,我想害你,你也无法反抗,所以我没必要骗你。”
季酒宁没有回答。
他知道所有人类都只会说肮脏骗人的鬼话,但在男人的手离开他的额前时,他仍感觉自己的心跳即将骤停,莫名怅然若失。
楚云声看他慢慢平静了下来,就起身放开了他。
把人抱回床上,楚云声脱了乱七八糟的浴袍,换上一身轻便的衬衣长裤,走出卧室,打算给季酒宁弄点吃的。
季酒宁目前跟人一样有呼吸有心跳,也照常吃人类的食物。秦岩在他发疯后就一直用黑棍面包掺冷水,像喂猪一样硬灌给季酒宁。
楚云声想到这一点,浑身的气质更冷,眉间那丝残忍显得漠然酷烈。
几名正在一楼打扫的女仆都有些瑟缩,垂着头不敢直视下楼来的子爵大人。
她们悄悄看着年轻冷漠的子爵走进了厨房,没人敢上前询问。
如果子爵大人需要她们做事,会立刻开口吩咐。而不开口时,她们凑过去就会挨上一顿重罚。
子爵大人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清静。
楚云声走进厨房的时候,两名厨师正在准备早餐,是标准的西式早餐,他不太感兴趣,所以直接让两人停下离开,然后亲自动手翻出米来,给季酒宁熬了一碗非常软糯清淡的粥。
他亲手做饭这件事显然有点让庄园的仆从们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