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冥顽不灵
易小川恢复的第三天,尽管这几天过得很轻松很闲适,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二人的心中都有各自的牵挂,他们都知道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今天就是他们出发的日子。
易小川在前面探路,清除枝节横生的树枝与尖刺,玉漱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寻找出去的方向。
一个时辰后,拨开挡在眼前的杂草后,刺眼的阳光映入眼帘,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适应了片刻后,易小川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翠绿的青草沐浴着阳光,野随着微风摇曳,入眼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
衣服被荆棘撕扯的破破烂烂,身上不知道被划破了多少伤口,终于离开了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密林。
“终于走出来了……”
玉漱深深地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闭着眼睛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快感。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泛起微微金光,将她本就美丽的面容衬托的犹如仙女下凡,易小川呆呆的看着她,连呼吸都忘记了,生怕打扰了此刻的景色。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景色,玉漱公主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踏着欢快的步伐徜徉在海中。
见到心仪的朵还会轻轻折下,闻着香呼吸着劫后余生的新鲜空气,尽情的发泄着这些天的苦闷。
易小川沉浸的欣赏着这幅天人合一的画卷,这一刻她不是身负使命的图安公主,而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尽情的展现着属于她的美。
“山美水美人更美,时间要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
“是啊……”
易小川下意识的赞同的点头,猛然间意识到不对,本能的转头却看见易步火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身旁。
“老易?你怎么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你这样突然出声伱知道有多恐怖吗?”
易小川拼命的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刚刚那一瞬间他的魂都差点飞出去。
“谁吓谁还不一定呢。”
易步火摇摇头,他这么长时间拼命赶路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易小川的事情吓到他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所做的一切,大大小小的改变,几乎全盘崩溃。
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易小川再次问了一遍,接着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我总在最需要我的地方!”
易步火微微一笑道:“外面怎么样先不说,小川你知不知道你摊上大事了。”
“什么意思?”易小川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易步火看向距离太远还没发现这边变故的玉漱公主,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他对玉漱公主没有什么恶感,这件事也和她没什么关系,说到底还是因为事情已经陷入了怪圈之中。
本以为改变易小川的轨迹就够了,军队里军规森严,要即将打仗,易小川能保命就不错了,了不起真的混出点名声出人头地,怎么也接触不到玉漱。
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几个望风而降的小国中就有图安,还让易小川去接触,这不是肉包子打狗还能是什么?
甚至巧合的有点刻意了……
让易小川去参军是自己的主意,当时自己以为军队出征面对的敌人是凶残的戎狄,正好磨炼他的意志,让鲜血与杀戮改变他的想法,不要再圣母和优柔寡断。
可结局却完全不同,易步火改变了开始,却没有改变结局,现在他都怀疑当初自己的提议真的是自己真心想说的吗?
面对明显更高层次,对他来说也极为陌生的“天意”,也许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其实他们的交手就已经开始了。
目前看来已经很明了,初窥门径的自己早已落入下风……
“小川,你知不知道素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易步火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将易小川打的措手不及。
“怎么突然问这个?”
易小川眼神左右浮动,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却还真的没有想过素素。
虽然素素对他死心塌地,可感情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他真的对素素没有那种感觉,不明白易步火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意料之中!”
易步火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他的表情已经知道了结局,可怜的素素终究是错付了。
如果没有玉漱的出现那一切都好,易小川身在军营身边没有了异性,时间长了自然会水到渠成的培养起真正的感情。
这也是易步火一直在引导的他最希望的结局,现在看来易小川和高要的改变已经不再那么重要,而是他和这个世界的争斗!
如果他不能强大到撕剧本,那从始至终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该有的结局不会改变,哪怕他杀了易小川。
赶路的这段时间他虽然心中急切,却也在思考,因为从知道这件事发生后一切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所谓的世界意识不再是一个虚构的概念,所谓的命运不再是他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是真实的,就在眼前无处不在的天地间!
难怪老崔会说易小川是身怀气运之人,让自己少插手其中,看来自己要探寻的秘密还有很多。
武力并不代表一切,就算能破碎虚空又如何?无法更改既定的命运就代表着他已经被拿捏住了死穴,不用直面不可知的敌人,自己就能把自己困死。
杀了易小川简单,可这样就违背了自己的理念,连自己都无法坚定的相信能改变原本的命运,那此生必无寸进,这个世界就是自己的终点!
回去就找老崔取经,比起还在摸索的自己,老崔好歹也是本地人,应该有不少经验能借鉴。
那老头整天神神叨叨的,现在应该还在咸阳外酿酒吧?
想到这里易步火苦笑不已,崔文子还待在咸阳附近……
易小川感染了瘟疫快死的时候他在附近,玉漱得了瘟疫快死的时候他又在附近,根本就是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