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条道路,水路也没别的路线了。
现在又等什么呢?
“退回去,倒是也可以,不必冒险走此水路,这两岸一定有箭雨埋伏,虽说两岸相隔较远,若是行江河之中,不至于经受全部箭射范围,但是……”
“回去的话,可以在新野转到,先去宛城和宛城侯张绣补给,他会设宴款待。”
“不去!”
徐臻还没回话,典韦直接怒视诸葛亮,顺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沉声道:“去个什么宛城,上次就是设宴。”
“这次还去?不去,俺这辈子也不吃宛城的宴席!”
徐臻在甲板上坐下,有仆从端来了果子点心,这些仆从,女的是辽东送的高句丽女奴,男的是荆州士子。
也算是赏心悦目吧。
除了女奴的眼睛小,面盘扁平有些怪异。
“等,等天气,孔明来我教你看气象,”徐臻笑着招了招手。
诸葛亮半信半疑的走到他面前,拱手而下,颇为尊敬。
当然,也不知道是真的教还是假的。
毕竟师父经常吊儿郎当的,说的话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真的教我?这,这天气一看便是阴天,风向在东南……有什么可等的?”
徐臻手指一掐,颇有些仙气在,自信微笑轻声说道:“天魁星动,地处巽风,东南有乌云,再算天时,金秋将至,疾风乘变,乃是风云之换,可一窥天象,将有大雨至,辰时落雨。”
“我去泡茶。”
诸葛亮面色一苦,心里猛然咯噔一下,请您不要再吹牛逼了好吗?
这都说的什么东西,我还以为真的要教我,这不就是装神弄鬼,听都听不懂。
高顺、典韦等人也是懵了一下,等下雨肯定是有好处的,大雨倾盆的时候过这山谷,河流的流速不会对楼船造成太大影响。
但是箭矢就不可能照常落下了,在大雨天气,这个距离根本碰不到船上,这条商船经常走的水路,在水底不会有阻碍。
不过徐臻是这么算出来,就很离谱,现在已经是这样料敌的了吗?
以前好歹还说点道理。
典韦站在徐臻身后,表情嫌弃到了极点,对诸葛亮挤眉弄眼,比划手势,一边无奈的摇头。
纯在扯淡,阳没道理。
以后出征也别计划行军路线和粮道粮站了,不如找个人站那让全军拜一拜算了。
出征打仗一般拜那位神仙?!
典韦思索了一下,好像没有。
“你们不信是吧?”徐臻愣道。
“不信!”
“赌不赌?赌家产!”徐臻眉头一挑,和诸葛亮笑道。
“不了不了,此事不可沾,君子不沾此道,”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但是心底里还是很羡慕的,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师父这样,狠狠地装一个大杯。
……
一夜过去,第二日在辰时。
刚刚到天亮时候,就开始起了大风,天空阴沉得吓人。
因为正到白昼,天空本来就还没有大亮,加上阴云密布,就像是还在晚上一样。
在二刻接近三刻时,大雨倾盆,雨滴豆大,很快打湿了甲板,楼船收帆收锚,慢慢开始前行。
宛若游龙一般进入大河之间,两侧的山壁被雨水打湿,复有春时绿意。
徐臻站在窗边诗意盎然,豪情万丈。
趁着典韦、高顺、诸葛亮和庞统等人用看仙人的崇敬的目光盯着他。
于是才情顿气,情绪一下顶了上来。
“啊!”
徐臻长吐一口气,想了想没忆起合适的诗,左右看了几眼回去睡觉了。
“车骑刚才啊什么?”
典韦挠头问道。
诸葛亮看向他,认真的道:“怕是在作法求雨。”
“哦,”典韦还真信了,点头赞叹起来,“真想不到,真的下雨了,就在辰时,不会真的是君侯求的吧?”
“我也好奇。”
诸葛亮摸着下巴,他很清楚师父就是装神弄鬼,但是怎么算出来的呢?
今日辰时一定有雨,“昨天都还是晴空霹雳,怎么看的出来的?变天降温也是在晚上……绝了。”
他下意识的说道。
庞统在旁喝着酒,舒服的打了个酒嗝,冷不丁的说道:“你师父还有什么瞒着你没教的。”
“这观天象之法,可不是儒学,不知属哪一家学派,车骑真是博览群书,这个都会。”
“日后行军作战,特别是在西凉等地,气候非常重要,而且孔明可感觉到,昨日一眼,船上所有宿卫都知晓,大部分人当做笑谈。”
“现在这些人,恐怕已经佩服之至了,或许不少人真的以为,车骑是靠算命算出来的,这些事迹,日后传入军中,又是一段传奇。”
“一旦累积多了,用兵岂能不迅猛强悍?哪怕是车骑说一句已作法让军士刀枪不入,都有大半人相信。”
“啧,有道理。”
诸葛亮咋舌之后,苦涩点头,越是神鬼莫测,军中将士就越是叹服,这一次又让师父得了更深的崇敬。
恐怕这一路都要津津乐道,还好昨天没和他赌,要是答应了现在估计要损失家产。
此时此刻,在两岸的山林内,一直等待的蒯氏之人在大雨之中坚守。
火矢是不可能点燃了。
火油都要被冲散。
再加上,大雨大风,射箭不可能落到船上,他们在这里,等了两日两夜。
现在天气冷了下来,饥寒交迫……
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徐臻的楼船过去,这可怎么办。
“先生,还动不动手?”
“动个屁,我现在都快冻手了,徐臻……算你命好!!”
“立到前方截杀,我们还有机会!叔叔的战船早已经在前方峡口等待,徐臻过不去的!”
“远战不可动手,我们便前后夹击!记住,全部扑向徐臻,不用管旁人,徐臻一届儒生,就算是带兵为将,也挡不住这么多人冲他!”
“诸位!斩杀徐臻,扬名荆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