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辽、黄忠、高顺都从军营来,得知了消息。
典韦在门口站着打呵欠,看三人都比较高兴,一下脸色就倨傲起来,“唉,没什么可说的,得还有一年才出生呢,明年去了。”
“俺早就有儿子了,这一点君侯输给俺太多了。”
典韦娶了个非士族之女,普通人家的女子,早早生了个儿子叫典满,前些年还在地上跑,现在也开始壮士了,徐臻一般叫小牛犊。
“那这不对,再怎么要等,也该生子了。”
“君侯都快三十了。”
“再不生岂不是老来得子!?”黄忠眼睛一瞪,左右而笑道:“总不能跟我一样吧?”
“庆贺一下就行了,至少还有好几年这孩子才能长起来。”
不过典韦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却是第一个来的,早早就已经在正堂听徐臻说得耳朵都起老茧了。
现在打算离去。
徐臻这一代人,算是年轻的了,他的子嗣又得是第三代人,若是教导好了还依然可大有作为,但值得羡慕的是,若乱世在二三十年内结束,那这第三代就可守业壮大。
至少能享受安宁,承袭萌茵父辈创下的家业,只能说羡慕。
晚上,曹嵩叫曹德和曹安民来请徐臻到家中去吃晚席,老者邀请徐臻当然要去,是以当天是在丞相府,和相熟的文武一起共饮同食。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有朋友一起相聚,就成了欢快的事。
……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日之后秋收清点结束,徐州如数缴纳了税收,并且送到了丞相府正堂之上,让曹操颇为感叹。
当初徐臻一句话说动陈登,自然是有校事府写成了奏札送到前线。
曹操当世细致看完之后,就欣慰点头,毫不掩饰的夸赞徐臻处事理政,气度急智似乎又有成长,不是当年锐气十足的年轻谋士了。
现在取得结果时,也足以说明徐臻所望没被辜负,陈氏能解决此事,包括接下来的水渠修建,修缮黄河两岸善堂,沿途疏导河流之地,都可以由徐州安置下来,办得妥当。
站在曹操面前汇报的,便是杨修。
“丞相,君侯所理之事,有三事为重,徐州占其一,应当予以封赏陈氏,表彰其功,安定徐州。”
“今年可拨付大量钱财到魏郡,把军队派往此处,带秋收之后再战。”
“除此之外,还有各地官吏任用,察举之名录,这是君侯整理而出。”
“这六册,乃是君侯纪录自己所办理的重大之事,丞相若是闲暇时可以一览。”
跟了徐臻一个多月,杨修已经逐渐变得熟稔各项要务,就是人已经变得消瘦憔悴了许多,面皮贴着骨头,露出轮廓来,眼神虽然还很精悍,但看得出眼圈有点发黑。
曹操微笑抬手,宿卫当即取了书简到面前案牍上放下,他打开几卷看了些许,徐臻还真是将大小事都一一纪录在内。
事无巨细,都有痕迹,所写出去的建议和下的命令,都有心迹可循,没有徇私枉法、以公家大权来谋取私利。
虽从不怀疑徐臻的人品,但得见这等苦心所写的纪录奏卷,心中还是更为舒适。
徐伯文可是我的心腹。
他越是令人刮目相看、让三公九卿惊叹敬佩,就越让我有面子,因有此等文武全才跟随而大有面子!
什么叫乱世英雄!
便是我这种!
“哈哈!”
曹操开怀而笑,当即收起了奏札放在桌上,当即夸赞了一句:“他的书法倒是越来越好了。”
“现在这字看得舒服。”
杨修面色不改,等曹操稍稍高兴了一番后,又将一封较为小巧的粗纸书信从怀里拿出,呈到曹操面前来。
“丞相,这是君侯所得的情报,特意吩咐在下,单独交给您。”
“哦?”
曹操抿嘴而视,弄得这么正经做甚。
他拿过书信,打开一观,脸色顿时凝重,而后一巴掌拍在了案牍上,震响当堂,许多边缘的小书简都散落掉在地上。
“还是让他跑走了,此人可恶啊。”
书信上写着的,是刘备的下落,徐臻知道曹操定然关心,所以也提前派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刘备踪迹,算算时日也差不多跑到荆州了,于是谎称有线报,先送了信报送来给曹操。
这一看,曹操果然心情不是很好,原本的轻松被某些悔意给打破,但是这些悔意也只有一瞬间,他是个心态极其大气之人,很快就露出了笑意。
喃喃道:“去吧去吧。”
“无非是去荆州而已,等平定北疆,坐拥六州之地,这两个在外举反旗的刘氏皇亲,一起收拾便是。”
曹操心想道。
……
荆州。
南阳郡新野,刘备绕过了宛城从另一条山路进荆州之地,派孙乾先行数日,游说刘表来接,孙乾果有才能,让刘表带大军亲自来迎接刘备。
并且将新野、樊城等半数南阳之地,都交给了刘备的兵马驻守,总算是令他得了一个落脚之处。
将麾下不多的几千兵马安置了下来,而且也开始了治理内政之事,不过刘备却始终还记得一件事。
所以叫了简雍与孙乾来商议。
在一处简朴的屋舍之内,烧了火坑取暖,几人略微靠近,此时的刘备脸色疲惫,面不见笑,终究是这一战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从官渡开始,号称六十五万兵马居然没有赢过一次大战役。
基本上只有小胜几次,并不能决定整个占据,那几个月内,刘备做梦都想把白马打下来,先行突破夏侯惇到兖州境内,一路攻进许昌乱曹操军阵。
真能成,那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取代曹操坐拥天子在手,汉室可兴也。
想不到的是,白马之围被徐臻攻克阳平而解,而徐臻又因为曹操与袁绍的正面决战寻得了机会。
一切都是连在一起的,中间任何一环若是做到了,几乎都可以颠覆这个占据。
可惜没有如果!
“总算,有落脚之地了,这几十日来,我一直在想,到底因何而败。”
“原因极多。”
孙乾苦涩的摇头,别的暂且还没想明白,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袁氏内部并不团结。
“麾下文武拉帮结伙,各自为战,文武将军不光要防备外敌,还要防备内敌,如何能赢?”孙乾没好气的说道,败仗之后他们心气低迷,也反思了这些年在冀州看到的种种。
“再者说,曹操等人将袁绍当做劲敌,提前一两年开始招兵买马,准备军备、考察地形,徐伯文更是直接远走九江,训练兵士。”
“而袁绍如何?依旧沉溺于幽州大胜,以为天下无敌,直到颜良被斩了,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如此交战不输才怪!”
“最终如何?我听闻许子远都投了曹操,还立下了不少功绩,恐怕现在他都已经是曹操的座上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