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宠信啊!
“呵呵,伯文之才智定然无虑,稳住许都绰绰有余,只是要面对那些士族汉臣的拉拢,要让他去好好看看,还有多少人再暗中行事。”
曹操凑近了程昱,直言不讳的说道。
麾下几名谋士,他最为喜欢交心而聊的有四人,荀彧为第一。
其次这些年荀彧忙碌于偌大的朝政,稳住内政治理之事,取代他跟随曹操身边的便是郭嘉。
而后是病殃殃的戏志才,他大病一场差点故去,日后行军作战必然不能跟随了。
接着便是程昱。
徐臻则不算在内,不是曹操不和他交心,主要是徐臻没空,一到后半夜曹操的情绪顶上来的时候,徐一般都会直接就近找个卧榻一躺,安详的睡过去。
以至于,这四人被徐臻称之为“荀妻郭戏妾昱美人”,并且暗中广为流传,来彰显几人的关系。
曹操听说的时候手都在抖,好在那时候徐臻依旧跑九江去了,才没被掐脖子。
此时程昱脸上带着淡笑,叹了口气道:“这些年,主公也在有意帮君侯培植士族声望,恐怕还是有些作用。”
“我们取前方之功业,得冀州半数之地,将最为富饶的魏郡占据,打可打得,守业却要无数心志坚定,忠诚不二的肱骨共同来守,还远远没有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不错,仲德懂我,”曹操背着手起身向前而走,透过军帐缝隙看向远方山峦叠起的景色,一时心绪豪迈,朗声而言道:“守业才难,打下来的摊子稍稍治理,百姓就会感恩戴德,为何!?”
“因为当年无粮,饿殍遍地,你给他们一口饭吃,一块地种,百姓便觉得还能活着,心满意足。”
“可日后一代代的百姓出生,便会忘却那些苦难的岁月,不知我等如今之艰难,就不是一碗饭,一粟米可以令其感恩的了,譬如屯田之策,如今好用,十几年之后必定要分田于民方可令其富强,以税务约束,兵马为本。”
“任用贤才也是为了杜绝士族垄断入仕之途,想要真正的把大汉扶起来,就不能再走老路,不能再倚重于士族,可现在却又偏偏要靠他们来为我守业,稳住如今所得之地。”
“怪不得,”程昱脸色一凛,心里猜测到了曹操的用心,但他一辈子都不会把这种猜测告诉别人,否则他也会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
丞相这话应当也是随口而出,这种布局不是程昱这个层面可以布下的,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敏锐嗅觉,聪慧头脑,化作一眼在这局中窥见些许。
徐臻为政,任用士族无数,甚至许下不知多少诺言,等用完了他们,丞相再去废徐臻之理念,定许都之乾坤,如此士族憎恨的当然是徐臻。
徐臻依旧还可以得高枕无忧,荣华富贵,可是却要被上一辈子士族的骂名,当然,他本来就不在乎士族看法。
那个时候两人一唱一和,直接釜底抽薪……肯归附者自然为丞相麾下的望族,不肯归附甚至在各处传言暗骂、阳奉阴违者,举家灭族也有可能。
主公人在冀州作战,还可以把如此重要的一步棋送回许都,为今后十年之计做布局,目光之远大,非臣子能及。
而且徐伯文也当真厉害,他真就做得如此彻底,为主公牺牲而报这些年知遇提携之恩?这可当真是……耐人寻味。
这么做,可能不止是为了要打压士族,应该是要肃朝堂之上一条心,不可有二言,再这一步之后,极有可能就是……更进一步?
想到这,程昱心里陡然揪紧了,感觉已经猜到了了不得的地方,不愿再继续想下去,心里虽忐忑,可却又有些高兴,毕竟以主公功绩迟早都是要更进一步的。
等他进了一步,封麾下文武就可更多,进公之位,就可得封国置百官,等待天下安定,百姓只记住曹,不再记着刘,那白马之盟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毕竟说了也没人敢来“天下共击”,于是程昱不说话了,也不再多瞎想,方才曹操说的话,就权当没听懂。
当然了,这也可能只是自己妄自猜测,毕竟他猜曹操和徐臻两人都没猜对过,或许并不是这样的计策,两人的关系……亲如父子,或许是默契也不一定。
“哈哈,”曹操回头来看了他一眼,露出狡黠笑意,盯着程昱走近,“仲德既然知我,忽而又不说话了?”
“在下听不懂。”
程昱苦着脸,眨了眨眼睛表示思索得很艰难,驽钝的模样让曹操忍俊不禁,接着不等曹操说话又主动问道:“士族守业必定有功,那日后又如何处置呢?”
曹操颇为自信的转身而走,这一次倒是直白而言,不和程昱兜圈子了,不久传来曹操沉稳一句,“这,便是今后二十年内要所寻之事。”
……
许都。
昨夜的徐臻,在子时之前,又看完了书籍,和典韦对练完苗刀。
紧接着又和甘梅度过了一夜,沉沉睡去。
不过在子时那一次的某个时刻。
徐臻很明显感觉身体发冷,瞬间虚弱,而且大汗淋漓……在一切归于冷静的某个瞬间,浑身发颤,平躺于床榻上后,他下意识的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然后惊讶的发现大部分属性只剩下了【20】,譬如武力、统率、智力、内政、军事、魅力等,皆是如此,甚至连特性之中的【汉魂】、【百年明吏】、【武之心】等,都弱到一半效用都没有。
别的特性暂时没事。
不过这种缺失只有一瞬间,马上就全都回来了,于是徐臻也没在意,当即昏沉睡过去。
早上就完全恢复了清醒。
但想起这件事来还是有点奇妙。
“怎么回事呢?”
“嗯?夫君?”
在徐臻身旁,甘梅睡眼惺忪,面色红润,玉肤凝脂令人生怜,徐臻微笑道:“没有,我在想点事。”
看看天色也还早,不至于这么着急。
再想想看。
徐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难道是不算自律就会有所惩罚?
不应该啊,以前也不会这样。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倒是小猫一样温柔的甘梅蜷缩进来,让徐臻又有点舍不得走了。
不过温存还是留到晚上吧。
许都宅院只有甘梅和昭姬在这里,而二乔则是在庐江和乔玄一起过年关。
时间多的是。
徐臻起身安抚了几句,给她盖好被子,说了今天午时想吃的菜食,穿戴好衣袍去晨练,而后到衙署上任。
如此疑团,在徐臻心中留了大约一个月。
秋收来临之际,曹操安定好了魏郡兵马,而后班师回朝。
天子下诏书亲自迎接,徐臻想要去,却听昭姬的婢女差宿卫来报,夫人晕倒在了家中,面色苍白。
他心里一急,连忙告诉典韦和曹操说一声,然后匆匆赶回家中去看望。
这一到家,立刻叫人请神医来,不多时,华佗从里面面色铁青的出来,瞪了徐臻一眼。
“怎么了?可有大碍?”
“看你慌得那个样,自家妾室宝贝得比自己还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