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些人打,还有什么可打的,更别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曹氏的宗亲将军这些年也是到处扬名,立下的战功无数,这个徐伯文的确是有些本领,麾下能人如此之多,都有实质功绩,真正棘手的事情应当是在此处才是。
我来此一哭,可以让颜良部曲入文丑营内,不至于让他们因惧怕而卸甲归田,可是这恐惧又该如何消除呢?世人皆怕曹孟德,现在又多了个徐伯文。
袁绍心里已经有些没底了,当即叹了口气,“早知,应当听从田丰之言,不攻不取,死守官渡,以屯田耕植来壮大自身,令百姓参军归附,等待农田养肥,百姓安居再战……”
当然,他只是这样惋惜而已,心中也明白若是如此做的话,曹操必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眼下徐臻这一闹,几乎将他已经架在了火堆上,明年必须出兵,否则境内将会更加不平。
而胜算能有多少,就要看现在军中的军心士气,可以恢复多少,这个徐伯文,年轻但是人狠,当真不简单呐,“许都之内那些公卿士族之人,害我不浅呐……”
袁绍当天夜里便返回了邺城,了一日时间,又到夜幕时,才到达,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饭,就直接去拜见了刘备,说是拜见,只是名义上有些尊重罢了,刘备人都在几十里之外的军营,听见袁绍来“拜见”的消息,放下一切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等着。
在屋内相见之后,袁绍很是诚恳的问了一个问题,“徐臻,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何方人士,品性如何?”
刘备听闻这些话的时候当然是呆若木鸡,心想着你找我来这,居然就是为了问这个!?再然后就陷入了更深的呆滞之中,因为刘备在随后就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徐臻的了解,发现除了英俊之外好像说不出别的评价。
文治武功皆不错?如此说未免太过笼统了,袁绍也不一定听得进去,但若是细化的说,总又对很多事情一知半解,想到最后,刘备十分惊奇的发现自己对这位念念不忘许久的徐君侯,实际上一点都不了解,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曾说过,不可小看此人,难道就不知其弱点?”
“好色?不,不该如此,”刘备摇了摇头,“他只是想给乱世流离的佳人一个家,而且若是一个本身谨慎的人,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好色,这便说明他根本不好色。”
袁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却也有些道理,于是刘备把当初相识之事,以及徐臻时常会知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途径的事都告知了袁绍,大战在即他不敢有所藏,当然,有些关键性的事情,譬如徐臻曾经提点过的某些话,刘备并没有说。
“呵,”袁绍听到后面直接笑了,笑声里多了不少无奈,“公卿之中,以杨彪为首,不止多少人给我写过书信,曾几次名言徐臻乃酒囊饭袋,只知贪图美色终日享乐,为执金吾时任上大睡不见早晚,以曹氏恩宠为傲,慢待宗亲诸将,不足为一提也。”
“误我太深也……”袁绍扼腕长叹,神情懊悔不已,若是早点有所戒备,在徐臻到许都的时候,就立刻加驻兵马,在官渡沿途争夺,何至于此等境地。
“敢问,是何事让明公如此急切,特意来细问其人?”
“颜良被他斩杀了,死在了延津之中。”
袁绍沉默片刻后,还是将消息告诉了刘备,毕竟也满不住,在数日之内,全境官吏应当都会知晓,刘备果然也是微微呆愣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规劝,这个消息他有所耳闻,但一直没信。
没想到颜良也真的被斩杀了,颜良军的风貌刘备可是亲眼见过的,骄兵不敢说,确实有硬朗之风,铁血之兵,绝对不是轻松可灭,随意击溃之军,只能说徐臻更加精锐。
没想到数年不见,徐臻麾下兵马文武,又更为精进了。
刘备和袁绍又深聊了许久,他较为珍惜这个机会,到了冀州之后一直是和许攸为伍,与袁绍见面的时候也都是他引见,很多话不好说明,今日袁绍突然到此造访,已经属于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了。
袁绍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他知道了徐臻麾下其中一个将军,名字叫做赵云。的确是当年白马的旧将,公孙瓒对他有大恩,而其人居然是冀州人,颇为感慨可惜,遇不逢时。
夜晚,袁绍离去之后,刘备在宅院之中惆怅感慨,一直等到了二弟和三弟一起回来,将两人引到了内院之中,关上大门之后,把今日之事说与他们听,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张飞才抬头看了一眼两位兄长,试探性的问道:“兄长们……能否告诉俺,冀州有几分胜算?俺现在看来,似乎是要败了呀……”
“哼,”关羽脸色一寒,手抚长髯,微眯目光神态倨傲,快速沉声道:“我等在后厉兵秣马,让袁绍麾下将军领军在前,多少苦活都是我等来做,功劳自由他们去争,今为客卿寄人篱下,且便不说了,那颜良居然还如此倨傲,败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败在徐臻的手中,又让他得以扬名。”
“二弟觉得,徐伯文此人如何?”
关羽面色凝重,深思了起来,一时间不知如何评价,虎牢三英战吕布平分秋色,他一人可擒之,如今吕布虽死仍有徐臻在,岂能狂言说一句“不过尔尔”,自然是要尊重的。
“需交过手才可知晓,除却徐臻之外,曹营还有不少名将,现下看来,真正要考量的反而是冀州……此前的檄文,会否骂得太过了?”
“啧,我意向袁绍请战,此情再拖沓下去,对局势无益,官渡三渡口都必须要拿下,让公祐去请子远来吧,想必他已经等我许久了。”
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都重重点了头,关羽还接着道:“大事不外乎拼杀而成,守成不可得也,变或可得益,不变必慢损,兄长无论做何事,云长必定跟随。”
“俺也一样。”
张飞眼眸瞪大,胡须颤动,抱拳行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