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人家是未曾真正归附,只是送孩子来求医。”
“噢……”
趁着徐臻离开,很多人窃窃私语起来。
徐臻从校场出来,直奔主帐,刚巧贾诩回来,负责军情送达与行军计策的职责。
这一来当即走到徐臻的面前,拱手道:“君侯,来消息了。”
“曹仁将军写信来,请粮送去徐州境内,助左将军除袁术。”
“准!”徐臻眼眉一抬,和贾诩对视了一眼。
“在下之意,送三万石粮食过去。”
“好,把此事告知子脩。”
“喏。”
两人短暂几句话,将此计定下,但贾诩出去之后不光是去找曹昂,第一时间还是先去见的赵云。
把命令告诉他。
很快,一队骑兵换上了普通军备的兵马,随赵云出营去,到后勤营地之中提取粮草,装车而走。
一共千人。
同时许褚也得到了命令,同样带着自己的本部宿卫营出营去。
最后才去告知了曹昂。
此时的曹昂才知道有这么个军事行动。
当即来问徐臻,“兄长要对吕布下手?”
徐臻笑道:“难道子脩不想动手吗?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广陵虽不是肥沃之地,但却也有十万百姓。”
“土地每年也有数万石粮食可产,也不失为屯粮之地,加上水乡居多,伐木可做木舟,日后可兴修水利,子脩难道不愿?”
曹昂思索片刻,暗自点头,可脸上依旧还有担忧的表情,“可,若是吕布坚守不出,恐怕我们也难以攻陷。”
“若是耗损太大如何?”
徐臻虚了虚眼,当即笑道:“无妨,我只是问吕布要点东西。”
“什么?”
曹昂顿时迷茫,完全不明白徐臻的心思。
“等着看便是。”
徐臻神秘一笑,自信满满。
“晚上要继续练兵,还有督工器打造之事,随意吃点就好,子脩随我一起吗?”
居然还要忙碌,每一日的时间几乎都安排得这么紧密,完全没有给自己半点休息的时间。
伯文兄长当真是……
“好,一起。”
曹昂叹了口气,有时候忙起来,很多消息都跟不上,还是要多和兄长在一起方可。
……
广陵,衙署之内。
吕布终日饮酒,面色越发的憔悴,而面部宛若枯槁,眼窝与腮帮之处,尽皆都是深陷贴皮,有颓败之感。
此刻一封信件摆在他的案牍之上,但是吕布却仿佛毫无兴趣一般。
“这是什么?”
“我们截获的信件,由徐州送往九江,很可能是曹仁给徐臻写的书信,”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身体结实,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将军。
名为高顺。
时至今日,他都一直在坚持日夜练兵,让陷阵营保持强悍的战力,从不偷闲。
也不会因为如今情况危机而绝望,而且每逢军营见到吕布,都会直言不讳,让吕布振作。
只可惜,吕布并没有听他的话。
始终沉迷于女色之中,并未有半点振作。
“君侯,此次调粮,为求快速必然不能越过广陵,我们完全可伏击取粮,以备今年秋收。”
“若是百姓不得粮食,以后我们军中也会缺粮,到时候就会更加被动,只怕难有作为。”
“嗯……万一是奸计呢?曹军阴谋极多,还是不去了。”
吕布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迷茫迟滞。
若是以往,他直接亲自带兵去截营,抢粮而回,顺便杀他徐臻运粮队七八个来回。
但是现在,不想去。
“君侯!无论是否,都该去抢,否则没粮食了!”
“百姓家中不是还有粮吗。”
吕布颇为懒散的说道。
这话让高顺直接陷入了沉默,上身后仰,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一样,“君侯!你清醒一点啊!”
“我意已决,不再去也。”
吕布脸色顿生不耐,眼窝深陷,却也盯了高顺一眼,眼眸内血丝遍布。
“君侯!若一直如此,日后我们如何行军打仗?”
“君侯若是无大志,不如早早解散了兵马,放将士各自投奔。”
“汝要弃我而去?!”
吕布负气起身,双目圆瞪,怒视着高顺,这句话说出来两人怕是要撕破脸皮。
“只是不愿再看君侯如此颓唐!退守广陵本为稍缓之计,没想到竟为我军坟墓,粮草若失,两年之内必有暴动,不如直接散去。”
“高顺,依你之见,定要取此粮!?”
吕布舒了口气,知道高顺不是要走,而是在逼他奋进,于是稍稍打起精神,沉声而问。
“不错,定然要去!”
高顺当即道:“此去不为胜负之数,为的是让全军将士见到君侯还在为粮草而奔波,振奋军心所用。”
“好,”吕布心里暖了一下,高顺果然忠心耿耿,没想到已至如今境地,宛如穷途末路,他却依旧还愿意跟随身旁,不曾离去。
而且还这般劝诫,是该为军士稍做些什么,以此提振士气。
“那就,让文远亲自领兵去,他麾下骑兵老道,战马品相极高,多年作战未曾有败绩,应能立功。”
“好!”
高顺当即抱拳而去,脚步坚实走了一段,忽而定住身形,猛然回头向吕布道:“将军,封侯之前,为闻达天下,扬名四海而奔波。”
“如今虽至末途,为何因此颓唐。大丈夫岂能郁郁而终。”
“哪怕无路可进,自有陷阵之志不失也。此乃当初将军命我建营之语,今为何忘哉。”
“高顺……”
吕布神色大动而起身,眼眸里竟然颇有光雾,而眼神也忽而锐利了许多。
“好,得君之言,醍醐灌顶。”
“从今日起,戒酒!!!”
吕布咬牙怒喝。
“此战,命文远必要取胜!而后我等将再图杀出广陵,再寻他处立足!”
“喏!”
高顺闻言,又重新转身回来,面对吕布郑重其事的抱了抱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