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干点啥都不容易
“小师弟!”留个电话号码呗。
演武场里,古河学子们都崩住了,没有各种惊诧、不可置信言论、表情烘托气氛,助周易师徒二人爽上天。
结果都出了门了,被小姐姐追上来讨要电话号码。
还振振有词:“你管王宪老师叫师伯,咱们是一家人,对吧?”
旁边李忠良听的一脑门灰线,心说:“现在这年轻人啊!”
然后就开始担心周易会不会充倒王宪的覆辙。
结果周易的应对让他放心了。
“小姐姐,我这个年纪,定力不够,留了电话就要有名字,一见名字就容易想入非非,满脑子杂念,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呀!咱们还是有缘再见吧。”
事后,李忠良还为此训了周易一嘴:“年纪轻轻,就一副老于世故的嘴脸。你觉得你很圆润,可在有些人眼里,这代表着很习惯滚来滚去。外圆内方硌到自个儿,哪个多哪个少,自己掂量。”
这要换个小年轻,指不定就不服不忿了:我直,你们嫌我气盛莽撞,我圆,你们又嫌我油滑黏腻,那要怎样?
周易不会,李忠良的话他是真听进去了。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他有自己的活法,已经成型。就算要改,那也得深刻的触碰,在心上剜字,只是说两嘴,不顶事的。
不过,有了天元山、白川市这一趟,爷俩倒是更亲近了。
以前彼此都有点端着,现在基本放下了。
周易过去多少有些看不上眼李忠良。
如今则觉得李忠良既真实、又执着,究其能力,观其言行,算的上有情有义了。
这样的人,还是能够当的其他的师父的。
何况他跟别人不同,他身上有挂,心里有矿,不需要攀高枝儿。
那么,人品就显得格外重要。
白川有直达神木的民航航线。
周易就说:“师父,您老前半辈子都没坐飞机,坐一回呗?”
李忠良翻白眼:“我还没那么老,飞机打死不坐。”
周易就笑:“这不已经有提纵术托底了嘛!”
李忠良没好气的说:“你就嘚瑟吧!”
又道:“真要发生惨剧,除了自己谁都救不了,更难受。”
这下周易不说话了。
生老病死,谁都替不得,他也有此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知道那种恨自己不会神通法术的可笑而又无奈的感觉有多糟糕。
这事也给周易提了醒。
让他又想起了列车上的劫匪事件。
绿星跟地球不同,这里虽然同样是热兵器当家,蘑菇弹镇国,可毕竟真有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可不光是高来高去、铜皮铁骨、一拳毙牛。
他们还是宛如带着半个主角光环的杰森·伯恩,这些人要是为非作歹,别说普通人遭不住,一般的军警遭受突袭都极易被干翻。
而管制武器、乃至枪械落到这等人手里……
所以,这个世界的治安情况,普遍比地球要差至少两个档次。
夏国算是好的。
国家整体处于上行期,即便有一些问题,也更易被挪对过去。
而且夏国人同样以勤劳为荣、为美德。俗话说:小富靠勤,大富靠命。不求大富大贵,凭勤劳将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还是很有市场的。
这两点加起来,社会的整体风气就还可以,治安也相对较好。
当然,谁家也有那么几个不屑子弟,免不了。
幸福是比出来的。
大洋对岸,那才是龙潭虎穴,西海岸有龙潭大都会,东海岸有虎穴哥谭市。大都会有地狱厨房,哥谭市有阿卡姆集市。
倒是也有义警,只不过给周易的感觉,就像是没有曼哈顿博士的守望者,各种式翻车,至于祖国人之流,貌似在盎撒岛国有。
这些都是各种非官方渠道的媒体上看来的,介于东西方意识形态壁垒,互相看不上眼揭短的背景,周易也不敢完全信以为真。
不过,以他地球人的视角,大夏也还是有点缺安全感,这也是比出来的。
“师父,您手头上有没有信得过的,需要养家糊口、肯豁倒身子干安保工作的武师啊?”
“哪里用?”
“家里用?”
“怎么用?”
“司机,厨娘。”
“你要的这武师,还得多才多艺啊?”
“副业是正常需要,不用专业水平,家常就行。”周易仔细掰扯道:“每天要做四个人的饭,武师又能吃,让我妈来,那肯定只能围着灶台转了。浪费她喜欢抠算的才情。还是让她经营小超市吧。
至于我爸,超市勤杂,觉得太消闲,就再支个修理门店,不上门服务了,有活儿拿店里修。
这么一算,四个人正好,家里总有一位,出门也总有一位。”
“什么待遇?”
“市面上二级武师的武道资源,五险一金走小超市的账,年薪二十万+不低于五万的奖金。”
李忠良点点头,又问:“那你呢?”
“我当然是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咱爷俩每天溜大街、压马路,看热闹以及大白腿,渴了就找个茶馆一壶茶喝着不走,饿了就找老饕私房菜吃。”
李忠良听着乐:“无业游民,混孙啊!?”
“提前退休,享受人生不好嘛?”
李忠良当然知道,周易这么安排,是在为四处找空间裂缝灵气团做铺垫。不过想想周易描述的那种状态,真的挺混子的。
“也好,咱就真当一回市井好汉。”
“可别,师父。法治社会,出情况还是先报警。”
“列车上就没见你走这流程。”
“我那不是怕嘛。”
“怕劫匪杀伤人,还是怕有人抢功?”
“怕上演挟持人质,警匪对峙,逼停列车戏码,耽误我行程。”
“你呀,你就贫吧。”……
一扭脸儿,两人各自打电话。
李忠良手头上还真有周易需要的人。
师兄妹,说起来也是刘浪一脉,他二师兄的传承,论辈分叫他一声小师叔。
他这个二师兄杨勇,年纪最长,是刘浪开馆,第一批来学武的一员。
但真正拜师,却排在王宪之后。
刘浪想要做出业绩,衣锦还乡,自己蹉跎了岁月,寄托于后辈,自然要收能顶门立户的首徒。
杨勇则跟大多数来武馆上提高班的生员差不多,不是资质有限,就是错过了最佳习武时间。
杨勇属于后者,后来人送绰号‘仰泳’,意思是永远飘着,看不出水深浅,同时也是名字的谐音。
另外也是暗中嘲讽其农民的出身,农民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仰泳是脸朝天,起这名就是想翻身呐,想多啦!
杨勇还真就是从黄土地走出来的。
农民也分三六九等,一说黄土地,人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干旱、贫瘠,山沟沟……很不幸,杨勇这些都占。
刘浪的武馆随着刘浪的死,关门大吉,资格都被收回了。君不见若干年后李忠良都只能在武体中心整个办公室+教室开班儿,可见他是没有开馆资格的。
树倒猢狲散,各人找各妈。
杨勇游子归家,当时已经有了个十来岁的女儿,老婆跟他离了,后来在家乡又收了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