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上次他不愿做她爹地的事，她那张灿烂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傅先生，你还没睡么？”
“嗯。”
听着这一生，别扭又疏离的傅先生，傅擎的心口，又开始生了病一般扯痛。
忍不住，想要抱紧，电话那头，满脸失落的小姑娘。
告诉她，她以后，可以喊他爹地。
只是，他性子冷沉，且他觉得他毕竟不是他们亲爹地，这话，他说不出口。
“爹……”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傅擎的脸，姜珈左的眼眶，也瞬间红了。
意识到他身后的背景，有点儿像碧春园姜虞的房间，姜珈左用力擦了下眼角，他轻声开口，“傅先生，你现在是和妈咪在一起么？”
“嗯。”
姜景淮眼眶也微微有些红，但他性子向来沉稳，他的情绪，并没有外泄太多。
他老成持重地对着傅擎开口，“傅先生，我不知道我妈咪现在有没有原谅你。”
“但，不管她有没有原谅你，我都不许，你再惹她生气！你要是敢欺负我妈咪，我一定会跟你拼命！”
“她是我的命！”
听着傅擎这笃定的话语，三小只都微微有些恍神。
以前，爹地就说过这样的话。
爹地做的好多事，其实跟以前真的好像好像，只是，他脑海中有一段错误的记忆，他不愿意相信，他是帝都傅擎。
姜景淮和姜珈左，竭力压制着情绪，他们两个人，只是眼眶泛红得厉害。
姜酒酒却是直接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了下来。
她不想在爹地面前哭唧唧，让爹地讨厌。
她用力伸出手，去擦自己眼角的眼泪，可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擦眼泪了，她的眼泪，还是越掉越多。
傅擎是真没想到，姜酒酒会忽然哭得这么凶。
他不是一个有爱心的人。
他更不喜欢小孩子。
尤其是小孩子哭闹的时候，他觉得，格外令人心烦。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姜酒酒眼角滚落，他没有丝毫嫌恶的感觉，唯有心口的扯痛，越来越厉害。
“酒酒，别哭……”
熟稔地说出这句哄人的话后，傅擎不由得有些震惊。
好像，他以前，也曾多次说过这样的话。
可，明明记忆中，这母子几人来海城之前，他跟她，没有过任何交集。
“我也不想哭，我就是特别特别难受。”
一直无法将眼泪憋回去，姜酒酒直接自暴自弃了。
她任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你明明是我爹地，可是我只能像是喊陌生人一样，喊你傅先生。”
“爹地，我以后，真的不能再喊你爹地了么？”
“你不想，再做酒酒的爹地了，是不是？”
“酒酒不想做，没有爹地的孩子……”
傅擎定定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姜酒酒。
他知道，这个孩子，也只是，把他当成是帝都那位傅七少的替身。
他其实，不太喜欢，给别人喜当爹。
但，看着姜酒酒，眼泪大滴大滴掉，他心如刀绞。
恍神的刹那，傅擎又听到了姜酒酒的哽咽声。
“爹地，我不喜欢喊你傅先生！以后，我能不能，不喊你傅先生，喊你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