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宣纸之上,但汪张氏却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愈发精力充沛,下笔如有神助。恍若握笔而书,能够一蹴而就。
与此同时,贾赦哭得伤心欲绝:“这边关日子那个苦,尤其还有宵小犯边的时候,那是整个杀,烧,抢,无恶不作。像我这么感情充沛的,实在是憋不住啊!那个杀千刀的老鹰,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爷,这些人闲得蛋疼,好日子都不会享受吗?要是让我找到他们,我要抽他们的皮,扒他们的骨,刨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够,我要按着他的履历!”
咬紧了牙关,贾赦捏拳,道:“把那些提拔过他的人全都找出来,当然……”
抽噎了一下,贾赦抹泪:“要是我祖父,我爹他们提拔过的,我……我……我就不给他们上香了,让他们清明节羡慕嫉妒别人家的香火去,让他们除夕时候哭去。谁叫他们眼……嗷……”
贾赦话语戛然而止,边伸手挣扎掰开掐在他喉咙上的手,边不可置信的俯瞰着戴副将,面色痛苦着:“你……”
戴副将眸光沉沉,仰眸看着被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的贾赦,面色漆黑若锅底,冷声:“你有什么资格代表贾将军?!”
这一番变故吓得牢房内所有人都呆滞了。
贾珍扫了眼贾赦,而后再看向怒发冲冠的戴副将。这……这好像找到g……呸呸呸,是切入点了。
清清嗓子,贾珍开口:“戴副将,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虽然我赦叔他说话有些感情用事,但这也的确有些道理啊。若无上峰背书提拔,诸如汪震北,又岂会一路高升?是,他实力也有,可有需要领导看中啊!若军中还有蠹虫存在,若这蠹虫,之前是被我父祖他们提拔过,这相应的他们也的确该承担监管不善的责任。”
“这法律上叫连、坐!”贾赦从喉咙里憋出话来,铿锵有力道:“就我爹那性子,若真是泉下有知!他没准亲自出来找人聊聊天呢!戴叔,老戴,咳咳……先放我下来啊,别动手动脚的,有话好好说。”
“哼!”戴副将迎着众人望过来的视线,眸光一闪,斜睨了眼贾赦,把人放下来,面上依旧带着分怒色:“之前在过家家的时候,便已经说过了,还望贾赦你注意点话语。你完全没有能够让军营成千上万将士相信的资格在。所有人会听从于你的虎符,只不过是有贾将军的背城能够从罗刹人手中成功夺回,是因为贾将军!”
“咳咳,我知道了,戴副将。”贾赦揉着屁、股起身,弱弱点点头:“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贾珍托腮看着戴副将,又看看爬起来的贾赦,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们还过家家?”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现如今还是赶紧审讯完汪张氏。”宋学慈揉揉头,一副无奈的模样,开口:“我先前已经派人将军营上下甚至哈城,借着新年除尘全都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连下水道老鼠洞都不会放过。到时候不管如何老鹰的秘密基地我们都能够破坏掉。”
“除尘?”蒋舟喃喃开口问了一句。他……他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干娘,他跟不上这群人的思维,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他明明也知晓了贾珍他们要套路戴副将,可这些人似乎旁敲侧击的方法跟昨晚商量的完全不一样!
昨天熬夜开会意义何在?
“哦,”贾珍闻言颇为好心的回答了一句:“我从汪震北的表情中解读出来老鹰的威胁。然后,还有什么然后。”
重重一拍手,贾珍开口:“老鹰敢跟我比猥、琐下流无耻吗?威胁一个深爱女人的男人,还有什么猥、亵侮、辱更伤人的呢?我都能想出冰、恋来,找个藏身地还不是立刻马上的事情。”
“你那么牛,你怎么不直接找出老鹰是谁啊?”贾赦捂着脖颈,愤愤抬杠了一句。
“我找他?”贾珍一脸嫌弃:“他算老几啊?罗刹大帝我都绑了,老子有神功盖世,用来煞费苦心对付一只小老鼠?简直没任何挑战难度。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叽叽咕咕按着律法办事,要考虑皇上他们。”
“你吹牛吧,我们查到的消息都标明老鹰带着面具,而且具有很高的反侦查能力。”贾赦回怼回去。他都跟大侄子这么一唱一和了,为啥老戴还是黑着脸?没点其他神色变化?到底是不是了?好想好想钻进人肚子里当蛔虫,探一探到底是不是老鹰。
“笨!以后走出去,别说是我叔,我们都分宗好几年了。”贾珍闻言,埋汰着:“他哪怕什么都能够改变,但是面具他总不会还是个变戏法的,天天变吧?咱先找面具啊,然后让猎犬在面具上嗅嗅味道,不就把人找到了。”
说完,贾珍斜睨眼不断挣扎的汪震北,开口:“会就点头,不会就摇头。会画面具吗?”
汪震北奋力点点头。
“很好,来人,给他纸笔让他画面具。”贾珍打了个响指,而后抬手拍拍贾赦的肩膀:“你去找个军医,正好对外就说看你的脖颈。让人过来,给汪张氏看一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