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啥要跟太太解释?”贾赦闻言,面色一冷:“该你们朝我解释怎么回事!”说完,贾赦袖子一甩,大步率先离开。
端坐在祠堂内的贾珍听着外边的风声传送进来的话语,托腮思忖再三,回眸看了看并排的两位开府老国公灵位,手指头勾勾,示意贾蓉过来。
“爹。”贾蓉见状,忙脚步飞快过来,侧耳倾听状。
“你跟琏二不错?问问他在哪里,我们跟他偶遇一下。”分宗还是要分的,他完全习惯不了这种大家族的日子,但是一个好汉三个帮这话他还是记的。
“是!”
“这两天你继续盯着打包东西,先把你妹交给尤氏……”
“爹,”贾蓉提醒一句:“那……那是我姑姑。”
“差不多。反正以后要你管着。”贾珍道:“硬气点知道吗?不听话的奴才不要跟人废话,直接发卖了。别要什么名声,什么给了卖身契发出去名声好听。这放出去就是平民,奴告主,跟平民告从前主人,都不一样待遇,知道吗?咱宁府……”
“咱宁府本来就没名声,黑了也就黑了,可以触底反弹,洗白白。”贾蓉跟着说着,昂首挺胸:“爹,我懂啦!”
“恩,去办吧。”贾珍看眼还没一天就缓过来的贾蓉,垂首失笑了一声。古人接受能力也是蛮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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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宁府南下金陵需要做是准备后,贾珍第二天刚金鸡破晓,便骑马朝着贾珍老爹的道观去抢人。
他听了小半宿的“儿无能”、“不,不是你无能,是贾珍那孽障黑心肝”的对话,感觉自己耳屎都有了,被这母子给腻歪出来的。
不过,感谢万能的风,让他能够上演隔墙有耳。
“珍大爷!”道观里的仆从,一见贾珍,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眸看了看天色。此刻方鱼肚泛白,不过卯时左右,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贾珍顺着仆从的指引,沉默的看着在山坡上坐早课,正吐纳天地之气的贾敬。贾敬长得不错,气质也尚可,很有些清冷的道长气。
最后好像吃丹药吃死了,根据那些年抄过的读后感,这人据说被映射雍正?毕竟死的时候用的是“殡天”,还有什么死后追封,赏赐之类的描写。据说女主他爹林如海,死后都没啥具体描写,可偏偏宁府两场丧事都轰动得很。
真是……
历史是小姑娘的花衣裳,《红楼梦》是红学研究者的花衣裳,全看后人怎么做阅读理解。
贾珍脑海浮想联翩,打发时间,耐心等人做完早课,颇为殷勤的扭头吩咐了仆从一通,让人备膳,自己开口请安过后,循循善诱道:“道爷,儿子想请您江南一游。炼丹这事也不能闭门造车是吧,跟其他道友们交流沟通,有助于思维扩散,没准就炼出来了呢。”
“不去。”
“老爷,儿子呢,”贾珍恍若未闻,只顾自己说话:“儿子近来开窍,懂了些事,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不是这个理?所以呢,是打算好好孝敬孝敬您老的,一家人回家祭祖顺带游玩,多好。说出去世人都挑不出个错来。”
“不去。”贾敬凝眸定定的看眼贾珍,闪了闪,拂尘一挥,挡住自己的一抹惆怅,开口,声音冷冷:“别扰我清静。”
“真不去?”
“不去!”
“爹,儿子也就实话跟您说了。近来,多蒙祖宗抬爱,儿子黄粱一梦,倒也隐隐有些顿悟了,立志要改变宁府,改变贾家的现状。昨日怕是荣国府来人过了?”贾珍敲了敲贾敬的宝贝炼丹炉,感觉自己已经完成“先礼”步骤,可以开始“后兵”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