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槿睡着之后,明景枫睁开了眼睛,给盛槿掖了掖被角之后,这才闭上眼真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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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军营里多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兵。
“金胜啊,你这么细细瘦瘦的,怎么想着过来当兵啊?”
领着金胜的老兵挑剔地打量着金胜跟其他五大三粗的士兵一比,几乎是豆芽菜一般的身形,有些嫌弃:“我跟你说,战场可不是儿戏,稍不留神就会死人的!”
“嗯,我晓得。”
金胜无所谓地笑了笑,嘴里还叼了一根草,混不吝的模样:“没法子啊,我家里爹被仇人害死了,哥哥出战也死了,就我和我娘。没钱啊,我又干不了活,不是说招兵给个军饷吗,我就来了,为我娘留了三十文铜钱。”
“仇人?啥仇人?”
老兵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词,有些打量的目光看着金胜,想着这小子什么来头还能招惹仇人。
金胜耸耸肩:“没法子啊,我家比他们家多两只鸡,他们就恨上了。”
老兵点点头,信了。
毕竟这个年代,乡里结仇,倒是很多都是这般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恨得不行。
还是想不开啊。
“唉,看来你就是来送死的,得了,既然是来送死的就别想不开了,混日子吧,能活一天是一天。”
“诶,可别,我可是也有个将军梦的,不是说了吗,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老子可是个好兵!”
金胜摇摇脑袋,笑说着。
“就你?”老兵看都不屑再看他的身板,嗤笑一声,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是轻蔑之意浮于言表。
“得了!别跟你爷爷我叨哔这些,喏,这是你的穿的,以后在军营里什么时候都得穿着这身皮甲。以后你,住哪儿。”
老兵粗糙的手一指,指向了一个简陋的看上去就用料很薄的帐篷:“以后你就住那里了,跟其他新兵蛋子一起。死了不少人,你随便挑一床落灰的睡吧。”
“啊?”金胜结果皮甲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帐篷:“这晚上不得冻死?”
“冻死?呵,冻死不更好吗?”
老兵只当他新兵受不了,没管。
“你记住唠,军里的条条框框可比你乡里多多了。早晨,号角一吹,得起来,跟着人晨练,然后号角吹了才吃饭,吃饭靠抢,速速吃完,还是练,练一天。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不练了休息都得等号子吹。你们新兵还晚上得值夜班,这个到时候有人给你们领着。”
老兵又不很耐烦地把军规给金胜背了一遍:“以后,这个军规你也是得背过的。”
“好了,就这么多,走吧!”
此时,老兵已经很不耐烦了,两条稀稀拉拉的眉毛团在一起,眉心处高高隆起一个(肉)球。他再不看一眼金胜,摆摆手阔步如飞地走了。
金胜捧着皮甲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向了那个简陋的新兵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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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胜,正是易容之后混入军营当一个小兵的盛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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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其余新兵还在操练,所以金胜进了营帐之后没有一个人。
有些被褥一看就是有人睡的,有些被褥也确实像老兵说的一样落了灰。
金胜嫌弃地打量了一下地上落灰的被褥,空气中还传来一股难以言说的酸臭味,像是汗味和臭脚的混合。
不难想象,这里的被褥估计已经好些时候没洗过了,有些常被睡的甚至油光发亮。
有味道真的在所难免。
本来明景枫想帮她,但是被她拒绝了,毕竟一开始走特权太过惹眼,不合她的打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