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这话时,脸上依然是笑。但,我看得出,对方笑的很不自然,基本上接近皮笑肉不笑。
在对方的指引下,我搀扶着毛怡然朝里走。
穿过一道白色的长廊,来到一个写着“家属止步”的房间门前。女医生让我在外面等一下,打开门后,她带着毛怡然进去了。
我琢磨方才遇到对方的那一幕,越琢磨,越觉得有问题。
女医生看到毛怡然时,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有喜了”,对方听谁说毛怡然有喜的呢?
如果说这个女医生果真和毛怡然是好朋友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她是听毛怡然说的,电话里对她说的。
按说,女医生说这话没毛病,但毛怡然接下来的表现却不对。首先,她表情不自然,其次就是说“不确定”,好像,毛怡然并不希望对方说那句话。
换句话说,刚才毛怡然和女医生一见面,两人表现的都不自然,都有些做作。这,让我起了疑心。
我怀疑女医生是托,临时找的托,做样子给我看的。
谁找的托呢?
当然是黄克宇。
可以这样分析,毛怡然肚子里的孩子是黄克宇的。黄克宇处于其社会地位和名声考虑,不想让这件事被公众知道,所以,他和毛怡然商量后,就说孩子是我的。为让我相信,黄克宇花钱买通了这个姓刘的女医生,让她和毛怡然做好配合。
一句话,黄克宇拿我当傻子。
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分许。只是根据女医生神态不太对劲做出的判断。
万一,我分析的不对呢。
万一,毛怡然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呢。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尽快弄明白。
很快,门开了。毛怡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那个女医生紧跟着也走了出来,看见我,她说:“我刚才给你老婆检查过了,胎儿发育很好,胎位很正。你呢,从现在开始,不要惹你老婆生气,凡事要顺着她来,给她做好吃的,伺候好…”
啰里啰嗦一通吩咐后,我叫了辆出租车,和毛怡然回家。路上,毛怡然让车拐弯去她的舞蹈学校,她说她现在是校长,学校里事多,离不开她。
由于我现在不清楚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所以我得表示关心。我说:“刚才医生说了,你现在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不可劳累。学校那边,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不行。台湾的那个房东过来了,我得去。”
“房子不是卖给你了吗?房东来干嘛?”
“手续还没彻底办完…还有点事。”
出租车到了舞蹈学校门口,我送毛怡然下车。毛怡然把我拉到一边,声音很小地说:“本来房子已经办完过户手续了,可是,台湾那个房东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他很重要。为此,他特地从台湾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
“什么事?”
“一份家谱。”
“家谱?”
“是。台湾这个房东过去是个旧军官,没去台湾前在大陆这边背景很深。兵败撤退时,走的仓促,把家谱忘在宅子里了。事情过去很多年,他自己也淡忘了。等委托这边的亲戚把房子卖了后,才突然想起家谱好像还在老宅子里。于是,他就亲自从台湾坐飞机来到了北海。”
“一份家谱而已,值的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