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光不能抢,不能拦,还得强撑着笑脸给姚敏柔说好话:“这是大好事啊,不过,柔儿啊,咱们家这段时间闹出了一些误会,然后呢,现在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可千万别在永兴侯府说出来,免得叫人家看不起。”
所谓看不起咱们,这事就关乎着姑太太姚氏就差点比她命更重要的自尊心了,孙氏的意思,姚敏柔自然懂。
“知道了。”她笑容凉凉地说道。
孙氏就叫人赶紧备上马车,临上车前,还给姚敏柔塞了一大匣子的点心:“一点心意,拿去给你姑妈尝尝。”
这是有意跟姚氏重修旧好了,姚敏柔将点心匣子看了看,笑的意味深长:“好。”
孙氏想的可真好,想闹就闹,想和好就和好,当姚氏的脸皮是地上的烂菜叶子,可以随便她践踏的?
姚氏只怕抬手就得把这些东西给扔了。
等送走了姚敏柔,孙氏长长叹了口气,等她一转身,就猛地吓了一跳,只见自己女儿姚敏菲就站在连廊的一根柱子后边,露出半张脸,阴森森地往这里看着。
“你干什么呢,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孙氏没好气的说她一句。
姚敏菲红了眼圈,不是伤心的,是气的:“娘你怎么突然又对那狐狸精那么好了,是不是你前几天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她还想着从老太太的库房挑一些首饰,重新打几套好看的头面好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可看着现在这样的情况,明显又泡汤了。
孙氏咬了咬牙,这里下人这么多,丢脸还能丢在外头。
“我回去告诉你。”
姚敏菲这才闷闷不乐的跟着孙氏回了二房的院子去。
老太太与孙氏倾轧,以孙氏兵败如山倒的失败而告终,那些早投奔孙氏的人,忍不住担心害怕,生怕老太太跟她们算账,那些守住自己立场的人,就一个个眉开眼笑了。
看看,姜还是老的辣。
府里头下人都暂时安分了下来,只有柴房里的费妈妈听了消息,震惊地蜷缩在角落里,盖着破被子,说不出话来。
她被关在柴房四天了,从关进来那天开始,就没人来搭理她,除了怕她饿死了,每天都给送来几个馒头,再送口水喝。
没人管没人问的,这种等待裁决的滋味可直接被打上几十大板还要叫人难受。
“老姐姐,老姐姐,你等等,求你去跟秦嬷嬷问问,我这事可怎么解决呢,我总不能老在这柴房里住着吧。”趁着婆子送馒头来,费妈妈一把把人抓住了,死活不放手,陪着笑脸求着:“您也是知道的,我那儿媳妇病在床上,家里家外都靠我操持,我如今关在这里四天了,还不知道我那儿媳妇的病怎么样了,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也是条命啊。”
她开始抹泪,哽咽的再说不出话来。
这婆子也是心善,才会愿意给她送个馒头来,知道费妈妈家里的情况,一个儿媳妇病了好几年了,那就是个病秧子,吃药跟吃饭一样,实在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