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瞳愤怒地甩开手,“萧沉冽,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沉冽深邃的黑眸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深情,面色却是冷酷,“既然我带你来这里,就不会轻易让你走。”
“你要我看士兵操练吗?我看过了,那又怎么样?”她气急败坏。
“看了还可以接着看。”
“你觉得有意思吗?我脑子里根本没有跟士兵操练有关的记忆,也根本不认识你!”
“阿瞳,你可以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说话吗?”萧沉冽温柔的嗓音倍显无辜。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阿瞳,我是夏薇!你不要再纠缠我!”慕容瞳疾言厉色地怒道,丝毫不留情面。
说罢,她疾步而行。
他看着她气冲冲地离去,看着那抹倩影满是怒气,突然,他箭步追上去,从身后抱住她。
既然找到她,他就不会再放手,不会让她从手心逃走!
她激烈地挣扎,“你混蛋……快放开我……”
“我不想逼你,不想惹你生气,只要你在这里多待一两个小时,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萧沉冽沉哑的语声从灵魂深处挤出来,带着无尽的痛楚与无望的希翼,“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不想知道……”
“你口是心非。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的过往,你拒绝我,是对我印象不好。”
“我哪有对你印象不好?”慕容瞳挣了挣,“你放开我……”
“七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少我的坏话?”萧沉冽自嘲地苦笑,“他肯定说我说的话都是骗你的,说我纠缠你是为了跟他争抢,他还说我不是个好人,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意思是,他没有说过……”
“我比你更了解男人。”他松了手,扳过她的身子,“我们坐在那儿说说话,好不好?”
她不想答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北郊大营很大,除了宽广的训练场地,还有大片的树林和土堆。
他们坐在土堆上,远远地望着士兵操练。
寒风凛冽,寒气刺骨,慕容瞳拢紧呢大衣,搓搓手。
萧沉冽把她的双手握在大手里,吹吹热气,还搓了搓。
她尴尬地缩回来,脸腮不知道被寒风冻红了还是因为他,“也不是那么冷。对了,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快说吧。”
他看见她娇红的脸蛋,不由得心神一荡,“阿瞳,你不是柔弱的寻常女子,你身怀武功,枪法奇准,是赫赫有名的江南军少帅。你的父亲原先是江南省督军……”
“我是少帅?”慕容瞳惊愕不已,她真的是一名军人,甚至是统领一军的少帅?
“总司令府不少人都见过你,知道你的身份。只不过当时你女扮男装,没人知道你是女子,只有你家人和我知道。”
“女扮男装……”
“这条手帕,你还记得吗?”萧沉冽把一条棉帕放在她手里。
这棉帕是他的,那次他们去警察署查千金剥皮案,她看了惨不忍睹的尸首,忍不住吐了,他把棉帕给她擦嘴。后来,她把棉帕收着了。
慕容瞳愣愣地看着棉帕,脑子里没有与棉帕相关的记忆。
他满目希望地问:“想起来什么了吗?”
她摇摇头。
萧沉冽从军大氅的衣兜取出一把精巧的短枪,“这把短枪你用了一段时间,你有印象吗?”
她接过短枪,是呀,作为一军少帅,必定枪法不错。
“有没有想起什么?”他又问。
“没有。”慕容瞳觉得这短枪和棉帕都很陌生,从未见过。
“你想知道我们如何相识的吗?我们第一次相遇,就火花四溅、干柴烈火。”萧沉冽知道,唤醒她的记忆是一个漫长、无望的过程,若他没有耐心,还怎么让她恢复记忆?
“干柴烈火?”她蹙眉,耳朵忽然热起来,红红的。
他说起那年他们江扬南仓相遇的经过,语声温柔,时而轻笑。
慕容瞳好似在听一个完全陌生的传奇故事,脑子里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一个人失忆了,对自己的过往多少也会有零碎的记忆片段吧。
为什么她没有?
萧沉冽是骗她的吗?
一时之间,她无从判断,心乱糟糟的。
“萧沉冽!”
一道怒火滔天的喝声传来,好似惊雷劈下。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过去,是七少。
江洛川携风雷之怒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看见薇薇和情敌坐在一起,恨不得把情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