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好房子,但是没有几个人住,始终是缺了点人气儿。”刘青山感叹了一句,似乎是没有看到祁晨一般,眼中只有对面的大男孩。
“我看这样雅致的房子,不适合我们年轻人住,更不适合小孩住,好端端的菜圃和盆栽都给毁了。”陈瑜跟着打马虎眼,眼睛却盯着石桌的桌面上那一副棋盘。
象棋。
红方是刘青山,五个兵,一对车马相士将俱全,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就是开局的样子,一点没动。
陈瑜面前的是黑子,楚河汉界分隔开的这边,大片的空地,可怜兮兮的只有一颗棋子,就是一个老将,没有丝毫遮掩的暴漏在对面的大军之下。
“菜圃坏了可以修,盆栽坏了可以重新养,可是人没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刘青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对了,你那家公司最近闹得风风火火,经营的怎么样了?”
正题来了!
陈瑜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做汇报一般:“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但是今天在南平小苑房产回收上出了点问题,有的住户不肯搬迁,让我们很头疼。”
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刘青山淡淡的点头,好似叮嘱小辈一般的口气:“有困难就克服困难,但是不能蛮干,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合理合法,这一点你要记住。”
有点怪啊。陈瑜心中闪过一抹疑惑,从不久前的电话交谈到现在面对面的谈话,他总感觉有一丝丝怪异,不像是刘青山应该拿出的态度。
今天要谈的东西本身就是不足谓外人道的,但是他却偏偏答应了自己带一个朋友的要求,而且现在带了祁晨这么一个敏感的人物,他居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刚刚有一点点进入正题的感觉时,又话锋一转的绕开了。
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来说,陈瑜暗暗捏了捏拳头,面上露出苦笑的神色:“刘老说的是,但是我感觉,这次一定是有人在针对我们青瑜地产,这让我们很被动。”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叫门。”哪知刘青山又轻飘飘的一句带过了,仿佛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再说你小子有什么手段,还能瞒得过老头子我吗,一点点小麻烦就叫苦,可不是你的风格。”
憋屈,这谈话进行的实在是憋屈。陈瑜感觉频频出拳,却根本没有着力点,对面的就是一团棉花。
第一次和刘青山的谈话可远远比这一次要针锋相对的多,这回是什么情况,实在是太怪异了。
再说,我和你刘青山又不是什么亲密关系,怎么搞得好像指点晚辈一样,这样的亲情戏码可实在不是陈瑜擅长的。
“刘老教训的是。”陈瑜只能闷声应下来,暂且不动声色,看这个老狐狸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