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送男人进站,直到他没入人海,蒲桃才转身离开。
走到外面,蒲桃怅然若失,这大半天如坠幻境,唯独手上残留的触觉证实着,这不是梦,她真的见到了他,云间宿,程宿,一个有血有肉的他。
蒲桃旁若无人地咧唇笑起来。
好开心。
好开心。
要说多少个开心,才能确切表达这种开心。
还没来得及开心完,手机响了。
蒲桃看见上面的名字,越发止不住笑。
“回去了吗?”
“上车了吗?”
他们经常同时说话。
又同时笑。
程宿说:“你先回答。”
蒲桃:“还没,准备叫车。”
程宿:“也不晚了,早点回去。”
蒲桃:“好。”
程宿突然问:“你住哪?”
蒲桃停了下:“武侯区。”
程宿说:“我另一间书店在天府北段,你今天没逛尽兴可以去那边补上,布置得差不多,只是面积稍大一些。我跟店长说过了,你去免费,可以叫同事朋友一起。”
蒲桃纳闷:“店长又不认识我。”
“把我微信给他看就行。”
蒲桃眼弯弯:“好荣幸,感觉自己像个贵宾。”
她听见那边广播:“你要上车了吗?”
“嗯。”
“那别光顾着讲电话错过班次了。”
“好,”程宿说:“那我挂了。”
“嗯。”
—
回到公寓,蒲桃都轻飘飘的,如陷云团。
她躺到床上,拿出手机,给程宿发微信:我到家了,你到了跟我说一声。
程宿回很快:好。
他又回:睡一会。
蒲桃:好的,你快睡吧。
程宿:我说你。
这个人,好体贴噢——
正中红心,蒲桃栽倒长啸,乐不可支地拍打两下细腿,回他:你也睡一会。
蒲桃:我们都起了个大早。
新的一天,也是未知难测的起始,幸好结局不错。
又聊了会,困意侵脑,蒲桃眼帘渐阖,昏沉沉睡过去。
再惊醒时,蒲桃赶忙捞起手机看时间,靠,都晚上十一点多了。
她唰一下撅坐起来,直奔微信。
果不其然,有程宿几个小时前的行踪汇报,说他已经到家。
蒲桃双肩坍塌,想立刻回复,又怕他早就睡下。来回奔波,他肯定比她要累。
想了想,蒲桃按捺住,打开微博搜他消息。
输入“云间宿”三个关键字,跳出来的全是今天同人祭的路照,往下滑,满眼溢美之词,搭配着男人完全不需要修饰的俊脸。
蒲桃偷摸存下几张,长呵一口气。
结果如她所料,这种声音与长相,无疑会在圈内刮起飓风,掀出小范围震波。
是她失策了。她的怯懦怕生,给自己带来了更多假想敌,怎么看……怎么得不偿失。
应该找个机会私底下约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