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坠入沉静,书房里的龙涎香幽幽焚着,似能听到香炉里偶一声的爆裂声。
须臾的凝眸,皇帝的语调中已含了冷意,“把人带上来。”
那个小春子一进书房,都不需要人来问,自己便都说了:“是淑妃、是淑妃让我配合郡主的,奴才的家人被淑妃抓走了,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呀!”
郭德妃凤眸阴沉的看向灼华,“郡主还有什么可说的。”
灼华微微一勾嘴角,浅眸宛然含了凌厉之意,“郭德妃真是忧心天下事。”
“陛下那么疼爱郡主,郡主想要什么,陛下何曾不应,竟要偷盗玉玺,简直胆大包天!”郭德妃眸光翻涌,“本宫劝你,还是认罪吧!”
灼华只是淡淡一笑,看向小春子,“你,坚持你的言论?”
小春子看着灼华,似忧似怅,又惊又恐,“郡主认了吧,瞒不住了……”
李锐长长叹了一声,似乎颇为感慨,“郡主啊,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如此辜负父皇对你的宠爱。”
李怀低头看着袍袖,手指磨砂了几下上头的花纹,缓缓道:“五弟,不可妄论。为兄倒是听说,玉玺似乎出现在了胡大人家的当铺里了。”
“啊!竟有这种事儿!那、那如今这个玉玺,岂不是假的!”李锐似乎十分震惊,转头看向胡仲,“胡大人,你、你太让陛下失望了!偷盗玉玺,那可是死罪,要株连九族的!”
胡仲嘭嘭磕头,“臣,冤枉!铺子是胡家的没错,可若真是臣偷盗的,如何会把玉玺放在自己产业之中啊!”
“胆子大呀!”周恒呵呵一笑,微微上挑的凤眸妩媚而魅惑,“堂堂正二品的尚书大人,一般人谁敢去搜铺子,也就蔡大人、吴大人这般耿直忠厚之人,才会不畏强权了!说来也是巧,偷了御赐之物的窃贼去了胡家的当铺去销赃,不然还真是瞧不出来,竟是胡大人偷走了玉玺。可怜了徐靖权,白白挨了那么多板子,险些没机会娶媳妇了。”
徐悦温缓一笑,“能助朝廷查明真相,挨些板子而已,算不得什么。”
李怀弯了弯嘴角,“徐世子无辜,总能查出真相,可郡主,也不能私造玉玺以助世子脱罪呢!私造玉玺,也是株连满族的大罪啊!”
灼华转头看向江公公,“去拿过来吧!”
“是。”江公公应声而去,领了食盒而回,动手拆开了食盒表面的一层木板,这个食盒,赫然是纯金打造的。
灼华垂眸一笑,“都与你们说了,食盒本身重而已。”
“好俗气。”周恒嫌弃的看着那个金光灿灿的食盒。
郭德妃脸色有些难堪,“那也不能证明食盒里没有装过玉玺。”
“还不明白么?”灼华起身,缓缓走进御案,伸手拿起案上的大印,看向郭德妃,粲然一笑,“江公公是知情者,陛下也是,不过一出戏,就等着背后栽赃我和徐悦的人跳进来,引了真玉玺出现呢!”一顿,“瞧,宫外不就找到玉玺了么?”
李锐下颚一紧,眸光深沉的看着灼华。
李怀神色一变,假的!原来是故意拿沉重的食盒进宫,故意不让孙瑞佳检查,都是为了引他上钩!
郭德妃美眸一凌,“郡主死到临头,还在胡言乱语!陛下是偏宠你,可也不会包庇你私造玉玺之罪。”
“这个玉玺确实是假的,不过呢不是我带进宫的,而是……”灼华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道,“陛下拿出来的!”走向郭德妃,抬手摸了摸她梳的高高的发髻,珠翠微凉,“陛下亲自扔进莲花池的玉玺,你同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个证人的呢?恩?”
郭德妃面如死灰,瞪着双眸,僵硬的看向皇帝,“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