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晓得,不巧儿臣倒是晓得一些。”李郯跨进御书房,朝皇帝请了安,说道,“茅译已经招了,看到鸟雀为信号,王宛妃便去母后宫中,想办法让自己出事,引走父皇,独留徐靖权在御书房。”
“而来报信儿的宫女其实一早就等在了延庆宫外,算计好了时间,只等徐靖权与父皇见上面,便进去请人,而她说的模棱两可,父皇以为事情不会多久,定会让徐靖权等在御书房,如此,便有机会污蔑他偷盗玉玺。”
李郯将两份口供呈送到皇帝手中,自己手中还有两份。
她继续说道:“宛妃的胎从一开始就是保不住的,从两个月开始她的汤药里就开始加艾叶和白芷,可她瞒报,欺骗父皇母后,一直称自己胎像安稳,足以说明,她早有利用这个原就保不住的孩子来害人了。”一份口供送到,皇帝案上,“这是太医的口供。”
又举了举手中最后一份,她道:“出言指认母后下毒的宫女,也已招供,她手里的毒药,就是宛妃给她的!”
皇帝怒极反笑,“好算计!果然好算计!”
“父皇。”李郯一口气说了一通,气息微喘,“很显然,这两个案子是一人所为,但儿臣不认为是宛妃的手笔,她要害母后,我勉强认为她觊觎后位,那么害徐靖权和灼华做什么?他们甚至无有交集。”
“儿臣私以为,能把玉玺偷出去的人,一定是在延庆殿有些脸面的人物,而且还是安排了秦宵当日值守的人,否则,他们如何攀咬上了灼华去?儿臣问过几个小太监,那两日江公公伤风,不在父皇跟前伺候,安排值守的是太监们的二祖宗,萧鹤!”
在皇帝跟前最得脸的,奴才都称他大祖宗,说的是江公公,二把手的位置,便是二祖宗了。
“只是,儿臣审不动萧鹤,一切也只是推测。”
皇帝他站在案前,看着李郯,忽觉得有些不认识这个女儿,感慨的念了一声她的小名,“阿娩长大了,办事利落,很好。”
听到皇帝的夸奖李郯一喜,“那需要提审萧鹤么?”
灼华道:“只是推测,所有人的供词里都没有提及了他,提审怕是不合适的。”
黯淡了一下,她又问道:“那可以审王氏,参与其中,自然晓的谁是幕后主使!”
皇帝点头,“朕会查清,给皇后一个说法。”
“那徐悦……”
“回去罢!”皇帝挥了挥手,“让围守魏国公府的禁军都撤了。”
“谢父皇!”
“谢陛下!”
灼华笑了笑,紧绷的神经一松,疲累和恶寒迫上脑海,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徐悦和李郯七手八脚的去扶,一碰到她,都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呀!”
人先挪去了偏殿,李郯在里头陪着。
好在先前叫了太医去给秦宵个孟夏医治,人还未走,直接就拽了过来。
太医搭上脉搏,细切,却似感受不到,用力按取这才感受到脉搏,道:“脉位低沉,轻取不应,气血内困,乃脏腑虚弱,病邪郁于心脉。”
李郯急的想骂人,“说人话!”
太医抹了抹汗,说道:“郡主病逝又急又凶,主要还是急火困于心脉,一下子泄不出去,待汤药下去,狠狠发一身汗,就能好转了。最好能叫郡主生一场气发泄发泄。”
宫女不断给她擦拭着滚烫的额头和手心,原本苍白的面孔越发的潮红起来。
汤药送进来,灼华却咬紧了牙关,怎么都喂不进去。
李郯大手一挥,“我来给她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