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长话短说,“里头的小太监同我有些交情,他们很可能会想办法让他开口指认我也有参与其中,所以,我可能也没有太多时间了,现在有几件事需要做。”
沈祯眸色一沉,没想到对方此番布局这么大,他点头道:“别担心,总能过去的,你说,我们去做。”
几人也是一惊,若是连她也牵连进去,那么这件事便真的走进死胡同了。
病还未愈,又劳心一整夜,灼华越发的无力,呼吸渐渐喘了起来,先同徐堔道:“劳烦徐二叔盯住孙瑞佳,这个人有可疑。还有他身边的所有人,我需要他的把柄他的弱点,不计是什么都可以。”
徐堔点头应下,“好,没问题。”
灼华细细一四村,道:“还有,最近会有浙江的折子进京,请大人一定想办法不动声色的截住,送到陛下手中。我的人被盯的厉害,怕是不方便出面了。”微微一顿,她压低了声音,“还有,一定想办法让人去……”
徐堔凑过去细细听完,郑重点头,“我明白,郡主放心,我会安排稳妥的。三郎如何?”
灼华头有些昏沉,一时怔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徐悦,“他没事,暂时还未受过刑。”
徐堔松了口气,“昨夜里头传了消息出来,说是郭伦要夜审,想来也是因为郡主才让三郎躲过这一回。也好,母亲那里我至少不比做了欺骗。”
“徐二叔能见得到太夫人?”
徐堔摇头,“国公府都被围起来了,好在围守的将领同我还有几分交情,能拜托了传个话。”一叹,他道,“那我先去准备,各位,都要小心。”
徐堔一走,温胥上前问道:“郡主,需要我做什么?”
灼华望着天际,光芒渐起,秋日的云彩都不若夏日的眼里夺目了,她道:“若想这样大的局顺利进行,必得环环相扣,事情不会是徐悦进宫才开始预备起来的,或许更早,所以我需要确定那日同他一起办案的人中,有没有内奸。”
温胥用力一抿唇,说道:“那几个人我和赵元若一直盯着,但没什么动静。”
灼华微微一扬唇,眸色幽幽无底:“告诉他们,我抓到破绽了。”
“引蛇出洞?”温胥眉头一舒,“好,我这就回去。”
灼华看向沈祯,说道:“父亲,还有一事得由您出马才行了。”
沈祯点头:“好,你说。”
灼华轻轻凑近沈祯耳边,小声道:“太祖爷那时候曾经叫巧匠做过……”
低低几语,沈祯惊了惊,“如此太过冒险,若是对方不接咱们抛出去的绳,总不能叫陛下……事关国运,陛下怕是未必肯答应。”
“那些人不会不接的。为了要我和徐悦的命,为了搅和棋局,他们已经疯了。”灼华掐了掐眉心,笑了笑,说道,“所以得父亲出马,若能成最好。若是不能,便只能看运气了,是咱们查的快,下手他们‘审讯’的手段厉害了。”
沈祯心里自然晓得这个法子是最危险的,却也是最简单的,“为父尽力。”
一切安排好,徐堔去盯着孙瑞佳和其家人,温胥去诈镇抚司内鬼,姜遥安排了暗卫盯住镇抚司,端看有没有信号出来,然后便于沈祯一同进了宫去。
大理寺的牢狱里,郭伦在审徐悦。
公孙忠是主审之一,也在旁同审,他的官阶高于郭伦,又是皇帝的心腹,倒是不会偏颇,陛下会点他来做主审,大约也是怕事件背后有算计,所以,郭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到也不能如何过分的用刑。
而另一边,孙清在审秦宵,没人盯着,用起刑法便要狠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