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一步三回头,直到宋文倩同他保证不会有事,这才出了门去。
灼华前世里怀过可没生过,也不知这疼起来是何感觉,能做的就是陪伴。
她手被宋文倩握着,起初时宋文倩到还能忍住,只是握着的手心里出着汗,到了入夜时便开始便握的越来越紧,把她骨节都捏的变了形,她开始不住的颤抖和痛苦的小声的低吟着,到后来,灼华感觉自己的手指快要被捏碎了,可想而知宋文倩得多痛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蒋家的人来了,没有进来,只是在外头问着情况。后来陈妈妈也来了,在门口说了一声,是老太太叫了来陪她的。
半夜时,稳婆让宋文倩躺下,做了观察,说是产道还未打开,还要需熬一阵。
稳婆又说起来走走或许能让孩子下来的更快些,灼华便搀着她早屋子里来回的走。
这样细碎的折磨最是耗费精神,生产的人越来越疲惫,陪伴的人精神也越绷越紧,到了天蒙蒙亮时灼华感觉宋文倩的体力快要耗尽了,稳婆开始灌参茶,参茶下去宋文倩的体力稍稍回缓了些。
灼华也被灌了一碗,一日一夜没吃东西,确实也撑不住的有些无力了。
九月初的清晨,该是微凉的,宋文倩的身上却浑身湿透,寝衣换了好几身,一直到了第二日傍晚时分才将孩子生下来,是个白胖的小女孩,十分康健有力。
伴着小婴儿嘹亮的哭声,宋文倩昏睡过去。
灼华如释重负,亦是体力耗尽。
在产房里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出了产房,宋文倩的外祖母蒋家大夫人拉着她谢了又谢,瞧她面色不好,担忧道:“郡主也累的厉害了,天都黑了,便在洪府歇一夜吧!”
两天一夜的精神紧绷,灼华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在陌生的地方怕是难以入眠,婉拒了好意,灼华告辞回去。
虽还未到宵禁的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马车缓而稳的走着,清风微微吹进,清新舒缓,灼华昏昏欲睡。
隐约间闻到一股旃檀香,紧绷的神经微微舒缓了些。
车厢内搁着明珠,光线幽幽投在她的面颊上,柔和细腻,徐悦坐在车上铺着的毯子上,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落下温柔一吻,辗转着不舍离去,轻轻一咬,贴着她的唇,柔声低语:“我的小姑娘,可有梦见我?”
九月十一,是洪家大姑娘的洗三礼,因为洪都督不在,大郎尚小,宋文倩要坐月子,没人打点招呼,便只请了几家要好的女眷去观礼。
然后,灼华在洗三礼上荣升洪大姑娘的义母。
自然了,给小婴儿的礼就要比旁人都厚实多了。
灼华抱了两年的凤梧,抱孩子哄孩子都颇为娴熟,作为新妇的李郯、蒋韵和煊慧就只敢看,不敢抱,一群小妇人围着小婴儿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待到孩子满月,一群人又早早去到洪府,这回李郯和蒋韵吵着要学抱娃娃,乳母保姆心惊肉跳,洪家的小郎君寸步不离大的守着小妹妹,紧张兮兮。
蒋韵大约也是想通了,拉着她道歉,表示往后不会为此事而为难了她:“都是女子,其实我该更多的站在你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只是他再不好再软性子,终是我哥哥,既然我也替他努力过了,也算对得起他了。你我无缘做姑嫂,可依旧是朋友呢!”
十月中旬的时候沈焆灵也生下了孩子,是个男孩儿。
如此,她在云家算是站稳了脚跟了。
而这几个月里徐悦似乎忙的厉害,来翻墙头的机会甚少,偶尔来,也总是带着伤。
每每急着给他伤药都来不及,倒也无甚心思为了那日的事情去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