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年轻女士扬声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方子建,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嘴滑舌?是不是聪明伶俐、俏丽可人的新娘子调教得呀?”
“就是吧。”
“一定是。”
“哈哈,必然如此……”
一阵喧闹声中,众人喜笑颜开,相互祝酒。
整个喜堂内张灯结彩红幅悬挂,温暖如春芬芳四逸,宴席密布将近百桌,桌椅林立满座高朋,侍者来来往往穿行其间,喜庆之乐悠悠扬扬飘荡其内。众多亲朋好友、来宾贵客把酒言欢,嘤嘤嗡嗡地谈话声、喜笑声,不绝于耳。一片喜气洋洋地热闹景象。
“别看了,都这个时候了,肯定是不会来了。”
吴雪左手轻提裙摆,右手端着杯红葡萄酒,贴首身旁的子建低声劝诫。自己的内心也是彷徨不已,即希望又害怕那个人来。
她又轻声叮嘱子建:“还有好多桌没有敬酒呢!我们快点吧。”
她戴着长款大红色缎面手套的左手,轻轻拽了拽子建的衣袖。
她指上的硕大钻戒,闪动着刺目的美妙光芒,如她心的蓬勃。
子建面露一丝怅惘神情,口内微然吁叹一声,转向吴雪轻声笑道:“就是,我们就去吧。”
俩人随即并肩走向下一桌酒席。
“来啦,来啦,夏美联来了。”
伴娘陈露小步快行过来,欢笑满面。她抬起的白皙右手,直直指着大厅门口方向。
今天的她,全身穿戴一套纯白色晚礼服,把吴雪衬托得异常艳丽抢眼、生动鲜活。
子建和吴雪两人闻言均觉难以置信,惊疑间不禁齐齐回头望向厅门,只见夏美联独自一人,正站立在大厅正门的玻璃门外。
子建心生狂喜,只觉喜从天降,面上顿时喜形于色。
吴雪心生惊喜,只感喜出望外,面上不由喜溢眉梢。
两人喜不自禁,连忙把酒杯往面前的桌面一放,顾不及向宾客陪礼,急急抬脚向美联快步走去。
俄后,二人来到美联面前,四只眼睛紧紧注视着她。
罔然的茫然间,无人开口,只有冰与火的昱昱交望,日与月的决决等待。
但见婉清的她,夏美联,一领白色及膝羽绒服、白色棉裤白色高筒靴,一头乌黑卷发随意披拂在肩头脑后,脸施淡妆耳悬明珠,眉黛青山眼盈秋水,朱唇玉面素净典雅,宛如风露当食云雾为装、超凡脱俗的白衣玉女,揽尽清和静水之柔淡、轻灵飞花之雅逸。
只是,伊已倾尽相思之雨、流断追忆之泪。
然而,天涯芳草年年碧,青丝不断情何绝。
巧然立于清寒微风里的她,盈盈浅笑,袅袅飘姿,双目流波看向子建吴雪二人。
她细长的两臂自然垂下,右手提着个内装一只大纸盒的彩色塑料袋。
一时间,六目交错,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