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首面对吴雪,左手直捅吴雪手臂,气呼呼地急声说:“你还在笑!还不给我扎起。”
然而的然后,她自己也忍不住捂嘴闷笑。
老魏双手高拱,“佩服!佩服!真服了小蒋你,你这蹭墙皮的功夫,老汉我是自愧不如,不敢较论。真是惊世骇俗!叹为观止!凡尘中再无第二人,可与你相提并论、一比高低。实在令人心悦诚服!敬佩不已!”
他把头转向子建,“小方,以后你把吴雪带走了,吴雪留下的这摊业务,还需你多多照应,鄙人感激涕零。”
子建忙道:“一定,一定,理所当然。魏哥请放心,需帮忙处尽管开口,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王霞叫道:“帮个屁呀?小方,他在忽悠你!他是自以为是自我标榜,是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些全是他妄加揣测的,当不得真!”
“就是,吴雪还没走呢!就是走了,留下的真空地带关他什么事呀?大不了我们几个人平均瓜分。谁需要他去感激,还感激涕零!”
赵静撇着嘴角发言。
陈露左看看右瞧瞧,插进一句,“听着什么老汉、鄙人、在下,真好玩,还以为在坐台唱戏!你们两位不累吗?”
吴雪很少说话,只是边吃菜边竖起耳朵倾听众人言语。她眸中泻出的温和光流,大都倾绕在身畔的子健面部。
老魏憨笑着与方子建对视一眼,随即双手一扬,“打住,请诸位女士细听我言。你们想想,吴雪走后,她留下的地盘离谁的区域最近?是我!公司里谁的业绩最优秀?是我!老妈肯定会优先考虑扩大我的销售区域。最后,我……和吴雪是元老,是你们的前辈,你们要学会尊重……”
赵静轻叱道:“元你个头?你才比我早进公司七天!谎话连篇,枉自年长几岁。简直是为老不尊轻重不分,本末倒置一派胡言!”
“学你个屁?陈露比你还早进公司呢!你得学会尊重前辈,赶快爬过去尊呼露儿老师大人。”
蒋华厉声叫嚷,心里乐开了花:老魏你是咎由自取,叫你刚才挖苦我讽刺我,现在非得报复回来不可。
“就是诶!我只比你晚到公司三个月。你的那些业绩,都是欺诈我们几个姐妹得来的,没找你算账就不错哩!还拿来作为资本吹嘘炫耀!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霞吹风助浪。
“扁他!把这个獐头鼠目胆小如鼠、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老太监拖出去,砍头示众,以示公正。”
小江做着揎拳捋袖的动作,一付气势汹汹誓不罢休模样,“但看他可怜模样,不砍头也行,但须严厉惩罚以儆效尤。老虎凳的没有!辣椒水……”
她瞅向桌面上的碗碟,“辣椒油的有!不能给他喝油,喝油倒便宜他了。”
她猛然转头问陈露,“怎么办?”
“这样,让他写悔过函道歉信、保证书感恩记。人手一份,再在写字楼和公司内外,上墙公示三个月,昭告天下明示于众,让他丢尽脸面、出尽洋相。”
陈露亦推波助澜,火上加油。
吴雪念及自己是主人家,身边又坐着子建,没有加入姐妹们的戏闹,故而一直矜持少语。此时见老魏处境尴尬岌岌可危,她连忙俯身面对魏忠全轻声劝嘱:“老魏,触怒众怨啦!现在是众口一词众心一致,火力集中杀伐一处,赶紧献城投降坦白从宽,要明白抗拒必被从严处理哟!”
这番口诛语伐来势过于凶猛,魏忠全渐感难以招架,加之吴雪之言,无奈只得向陈露讨饶求救。他两手捧起酒杯把玩,面相痴呆呆的轻声问道:“陈露哇,这餐馆里量酒的戥子不准吧?这有二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