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强压心头怒火,无奈从牙缝中挤出狠话。悲痛无比的她,已觉被这张恶魔之网牢牢罩住,无法脱身。
“报警,欢迎,你最好现在就报警。旁观这台惊心好戏如何收场,也是蛮有趣味。报警了,我就可以早些结束这场无聊乏味的游戏,休养身体再去搭台开锣唱另一出大戏。吴小姐,你就当出来玩玩好了,我自有分寸,不会逼得你投河跳楼。记住我的话。还有十五分钟,时间不多了,选择走哪条路该决断了,我说的没错吧。”
吴雪目炽口张,厉声嘶吼:“我会杀了你!”
“嗯……如果有机会,我想你能够实现你的愿望。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拖延了,快去吧,我可是等不及了。记住,若是超时,交易就取消,再犹豫不决延误了好事,吃亏的是你。”
垂头丧气的吴雪,瞧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心下千般憎恨,口中哀叹连连,只得一步一顿,被迫向巷道深处颓然走去。
小巷里面,风寒露冷,残灯惨照。
来到三十七号楼前,她面前是一栋主要用于出租的五层民房。
正面墙体不宽,呈长条形向后方伸展开去,几扇亮灯木窗透出些微弱光线。底层一扇虚掩小铁门,楼道漆黑狭窄,未装置楼梯灯。
吴雪缓步上楼行至三零七室门前,木制房门应手而开,室内灯光明亮,未见有人。
关好房门后,吴雪愁郁不堪的目光扫视房间。
依然是典型的出租房配置,不同的是家具家电等生活用品配置齐全,厨卫皆有,无厅。靠窗处一张木质大床倚墙而立分外刺眼。
吴雪移开盯视木床的目光,急步查看厨房和卫生间,皆未见人影,又去旋扭室内另一扇房门把手,已经牢牢锁紧打不开。心有所动的她,急忙仔细查看正门门锁,却是无法从里面反锁。
她暗自斟酌:这个男人真是老奸巨猾,事事精细无比,不出一点毗漏,简直无孔可入。看来真是谋划高手,城府深可行舟之徒,令人不寒而栗,自己如何斗得过他!
吴雪此时真是欲哭无泪悔亦无期,愀然万分心苦,乱步在桌前转了几个来回,伸出僵滞的手臂拿起桌上所放的一杯水,缓缓送入口内。
她凄凄呆立一会又随手打开电视却无心看视,心情戚戚斜躺在床沿上,面态痴痴呆望着天花板,脑内全是混沌的迷乱,耳中只觉嘤嘤之声不绝,类似人语又像虫鸣,渐渐头昏目眩身沉神迷,人事不知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