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有余。折腾的紧。”姜焕之脸红了,他带着清远西下,二人路上情难自禁,谁知清远竟是那样的体质,还未到西线,便有孕了。说起来难免叫人嘲笑,张士舟就不止一次笑过他们。
文华帝心中的火气又起,好歹是自己最疼爱的公主,竟还未成亲就有孕了,看向姜焕之的眼神又带了一丝杀气。清远看父皇的样子,随机出声:“是女儿把持不住,父皇莫要拿他出气!”俨然是说不得了。文华帝气郁,站起身向内走:“你给我过来!”
清远拉了拉姜焕之衣角,嘴唇动了动,说的是:莫怕。
慢吞吞跟在父皇身后进了将军府的书房。这书房她从前也来过,这将军府她都来过,自然不生分,找了把椅子坐下,笑盈盈看着文华帝,开口便是在撒娇:“父皇这样凶,吓到您的外孙儿可如何是好?”从前的事清远不准备再提了,京城她此生也未必会再回去。换句话说,此番父皇回京,今生再见就难了。从前那些伤痛之事,再提也没有意义,莫不如好好与父皇说会儿话。
“把过脉了?小子”文华帝看了看清远的肚子,看形状,倒是男儿。
“把过了。是男娃。但多少也会差点准头。”清远说完走到文华帝面前,把脸凑过去,眼睛红了红:“父皇不生女儿气了吧?”
文华帝鼻腔里吐出一个哼字,转过头去。过了会儿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地给她:“好好的公主不做,京城那么多好男儿你不选,非要来这偏僻的地方受苦。父皇养你这样大,你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大齐顶尖的,就是不想你受苦。你呢?真给你父皇长脸。”文华帝一边唠叨她,一边命令她:“不打开看?”
清远把那个信封揣进袖口,她不消打开看便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是富可敌国的银票。父皇不忍心她受苦,自是给她备下了豪礼。到底是父亲。
“不看。父皇给什么,女儿都要。”说罢手递过去扯住文华帝的衣袖,像从前一样撒娇:“父皇...”
文华帝眼红了红站起身:“新人要来了,不叙旧了。”说罢走了出去。
看到宋为也赶了回来,想必这次巡逻吃了不少苦,整个人清减了许多,脸上没有喜色,一双眼深深幽幽的,变了个人一样。看到文华帝,连忙要请安,被文华帝拦住了:“不讲究这些。你请了安,别人也跟着请安,穆宴溪好好成个亲,最后变成了统统给朕请安。”文华帝对宋为倒是不讨厌,宋家出事,他给宋为留了一线生机,一来是因着穆家保他;二来,也的确是因着惜才。
大家都站在那,外面的锣鼓声近了,宋为走出去看,宴溪身着红衣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一顶火红的轿子。轿子落了,青烟扶着春归从轿中走出。
春归的头上盖着阿婆亲手为她绣的盖头,那盖头上,绣着两朵并蒂莲花,甚至还绣了微波粼粼,随着她的走动,荡出一丝水意。阿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春归向自己走来,仿佛看到年少的自己,带着一颗赤诚之心,无惧无畏。阿婆忍不住落了泪。
穆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派倜傥风流,英俊伟岸,心中浓浓的自豪令她脸上的笑更加灿烂,眼里的泪也更加晶莹。
宋为看着自己的两个挚友,过了命的兄弟,心中替他们开心,却想起花海里买着小楼的尸骨,这恐怕是自己此生不会有的光景。
......
宴溪握着春归的手,他的手因着紧张,满是汗水。他的汗水与春归的汗水湿到了一处。宴溪在心中笑自己没有出息,而后又释然:毕竟头一次成亲,这辈子也就这一次,紧张是自然的!
悄悄转头问春归:“昨儿私奔时候说的话可作数?”
春归的脸红了红,在盖头下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宴溪昨日问春归:“一辈子不分开,生一窝小崽子好不好?”
“好。”
自此天涯海角随你去了,抛不开,甩不掉。
若知春去处,唤来与春同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还有一篇番外,然后《春归》就正式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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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想说的话,都在上面的点点里。懂得人自然懂。
总之,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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