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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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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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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十年前,朝廷以为将军死在荆州的山匪手下吗?”

“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还敢去荆州走镖吗?”

“不敢了。”

嗯。宴溪听到不敢了,心满意足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北京阴雨绵绵,兴许能睡个好觉~~晚安啦

第39章 无盐镇中秋(二)

对无盐镇的人来说, 中秋是极特殊的节日。每年只有这一天, 朝廷会开放城门, 让西凉人来这里探亲。

无盐镇这个地方, 地处边境,百十年前镇上的年轻人去西凉讨生活,却因着战火被隔在了西凉。几辈人过去了, 后人还记得自己的根在大齐, 祖先也在大齐。于是辗转托人来寻亲, 终于是寻着了,便觉得此生终于有根了。

几十年前穆老将军大胜,赫连宇提出休战,穆老将军提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让西凉的大齐人, 生时可以在中秋这天回大齐团聚, 死后尸归故里。

中秋这日面馆休业,春归早早起来看到薛郎中正在修理他那撮白胡子, 嘴向上撅着, 拿一把小剪刀, 一点点的剪。春归悄悄走到郎中身后, 猛的拍了一把他后背, 把郎中吓一哆嗦:“你讨打是不是?”

春归咯咯笑出声,把脸儿凑过去:“郎中,你今儿要见什么人吗?”

薛郎中接着修剪他的白胡子,没有接春归的话。

春归觉得稀奇,搬了把椅子盯着郎中看, 把郎中看的万般不自在,终于把剪刀一扔:“我看你就是闲的。对,今日家里来客人,你也去换身好看的衣裳来。”

“我长这么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春归不想换衣裳,一会儿她要带着小鹿和青烟上山,入秋后山果熟了,红通通挂在树上,别提多喜人。摘一颗放到嘴里,酸甜可口,她们要摘回来晒果干做果酱,冬日里就有吃食可以解闷了。

“你一会儿上山,仔细点人。今儿个打西凉来的客人多,万一来几个浑水摸鱼的,你们俩吃亏。”阿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叮嘱春归。

春归连忙点头,走过去抱住阿婆的肩膀:“我们就去几个时辰,晌午就能回来帮阿婆准备晚上的吃食,还能帮郎中招待客人。”

“你别把我的客人吓跑就万幸了。”薛郎中看春归那一脸坏笑,心里发毛。

春归朝郎中眨眨眼,去后院把小鹿放出来,对着阿婆和郎中喊了一句:“我走啦!”风一样的跑了。

青烟这几日给欧阳写的词谱了曲,走路的时候还在哼唱了一段,而后问春归:“好听吗?”春归连忙点头,伸出大拇指:“天下第一。”

青烟笑出了声,想起什么似的,问春归:“春归,我教你弹琴好不好?你看你的手指这样好看,会弹琴的话,日后闲来无事也可以解闷。”

春归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行。”

“你行。”青烟拉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手指纤细,指腹柔软,这样一双好手不学琴可惜了。“要学。”

春归拧不过她,只得答应。二人说着话就到了山上,抬头看到那些果子瞬间笑逐颜开。

“青烟,你在下面捡果子,我爬树摘果子。”春归长在山上,三两岁起就喜欢爬树,这树上看的远,尤其眼下这个位置,整个无盐镇一览无余。

她伸手摘了果子扔给青烟,青烟用衣袖擦了擦,咬了一口,汁水四溅,朝春归连连点头:“太好吃了。”春归也摘了一个吃,哇,好吃。又摘了一个让青烟喂小鹿。吃够了才开始扔到箩筐里。

深秋的林子一片火红金黄,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风,把树上的叶子吹的洋洋洒洒,落在女子和小鹿的身上,犹如坠落凡尘的精灵。

春归换了几棵树,她们的箩筐快满了,再摘一些便可回去。一抬头,看到树叶掩映间,一双鹰眼正看着她。定睛一看,那人,她见过。是三年前,深夜来医馆看医的那人。

下意识看了看青烟,又看了看他。那人下巴向下点点,意思是让她走。春归连忙下了树:“我们走罢!我有些饿了。”

带着青烟和小鹿奔山下走。

到了山脚,看到张士舟和宴溪带着一队人马在巡逻。张士舟冲春归摆摆手:“你来。”而后冲青烟温柔的笑笑,青烟亦回他一个笑。

“刚从山上下来?”张士舟问她。

“嗯,我们采了果子。”春归从箩筐里拿出一个果子递给他:“你尝尝,好吃。”

张士舟跟春归混了好几年,自然知晓红山果好吃,拿过去咬了一口,真解馋。冲春归伸手:“给我们大将军吃一个。”

“十两银子。”

“你打劫呢?开口就十两银子。”张士舟算看出来了,这春归就是故意与大将军过不去,你不是有的是银子吗?那便什么都用你的银子换。

宴溪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在里面挑了一张,而后把其余的都塞进衣袖。他故意把动作做的很慢,你不是喜欢敲我的竹杠吗?你看,我有这么多竹杠让你敲。敲竹杠好,有来有往,还能看见她给个笑脸。之前写信问母亲要五千两银票,母亲以为他遇到什么事儿了,找父亲要了只鸽子放了过来,问他要银子做什么。他回了两个字:“吃面。”

把银票递给春归:“给本将军十个果子。”

春归验了银票,从竹筐里拿出了十一个果子:“送您一个。”你倒是会做生意。

宴溪嘴角扬了扬,把果子给身后的大头兵分了,自己留了一个,咬了一口,的确与其他平常果子味道不同,酸甜可口沁人心脾。

吃了果子,该说正事儿了。宴溪问春归:“刚刚在山上,可见了什么可疑之人?”

春归想了想问他:“什么是可疑?”

“可疑就是…不是镇上的人,见不得人,兴许带着杀气,兴许看着平淡无奇。”宴溪尽量把可疑之人的特质说的明显一点。

那人不就是可疑之人吗?春归眸光闪了闪,自然没躲过宴溪的眼。

“你来。”宴溪叫着春归向一旁走了几步,低声问她:“在山上见着什么人了”

春归不敢在这时打马虎眼,那人上次来医馆,还威胁薛郎中来着,能是什么好人,点了点头。

“在哪儿?什么人?”

“在树上。”春归把刚刚遇到的情形与他说了,又简单说了三年前的事,宴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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