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驸马!”
前头,谢珩已经跟沈家二爷打上了招呼。
不同于旁的世家子弟,沈驸马对这位赫赫有名的冷血将军十分钦佩,不曾有过任何轻视。
“听闻武安侯在秋猎中拔得头筹,果然是少年英雄,名不虚传啊!”沈驸马看都懒得多看那苏玉寒一眼,热络的跟谢侯爷聊上了。
谢珩平日里总是绷着一张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朝中好些人背地里说他假清高,仗着有几分功劳便洋洋得意,不耻与他为伍。
可谁知这样一个冷厉薄情之人,在沈驸马面前却显得有几分拘谨。
“世伯谬赞了。”谢珩翻身从马上一跃而下,恭敬之态,溢于言表。
这一声世伯,可是将沈驸马叫的心花怒放。
大禹王朝的文臣武将素来不和,仿佛天生就隔着一道沟壑。文臣嫌弃武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言行举止粗野;武将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背,背不能扛的,除了会油嘴滑舌,简直一无是处!
故而,沈驸马很少有机会跟武安侯这等武将打交道。
武安侯是什么人?那可是大禹最年轻的公侯!而且,还不是世袭那种,而是凭着自身实力,靠拳头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是各方势力明里暗里争取的香饽饽!
这样一个总是独来独往的怪人,却唯独对他另眼相待,沈驸马如何能不激动,顺口就叫了谢珩贤侄。那黏糊劲儿,真叫人大开眼界。
“难得休沐一日,贤侄可有空与在下对饮两杯?”沈驸马许久没这般开怀过了,于是厚着脸皮发出了邀请。
没想到,谢珩竟一口答应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离开,惊呆了一旁的过路人。
尤其是苏玉寒,虽然依旧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可只有近身伺候的书童知道,他主子的脸色有多可怕。
“阿爹这是干嘛?”宋绾绾支着脑袋,很是不解。他老人家原先不是很欣赏苏玉寒的么,怎么跟武安侯勾勾搭搭起来了?!
还有,那武安侯的背影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宋绾绾绞尽脑汁努力回想着,却始终有些云里雾里。
“公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书童见苏玉寒还站在原地没动,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苏玉寒藏在袖子下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没想到的是,曾经对他推崇备至的岳丈,前后态度变化竟如此之大!难道说,原先对他的客气,全都是看在平阳县主的份儿上?
这个答案,让他有一些不甘心。
苏玉寒向来自负。
苏家祖上出过好几位位极人臣的大官,曾经显赫一时。作为苏家子孙,苏玉寒一度为此感到自豪,并以先祖为榜样,立志要振兴家族,光耀门楣。
他也真做到了!从五岁的时候,他就成了旁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还聪敏好学,十四岁中举人,十七岁高中状元,吊打好些世家大族的子孙,是多少名门夫人相中的乘龙快婿。家人的呵护加上旁人的推崇,苏玉寒如何能不心高气傲。
用苏夫人的话说,她儿子就算是公主也配得的!
一贯被人高高捧起,受尽了礼遇,突然被这般无视,总会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