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近几日,苏府一直闭门谢客,可仍旧挡不住有人登门。因为苏夫人和苏状元因为伤心过度,病倒了!
为了不露出马脚,苏夫人整日躺在榻上药不离手,弄得满屋子都是药味儿,熏得她都想要作呕。
这天,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些来探病的女眷,苏夫人便迫不及待的命人打开窗户,说是要散散味儿。
“快快快,把熏香给点上!满屋子的药味儿,真是晦气!”苏夫人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忍不住发着牢骚。
一时间,丫鬟们忙个不停。
待屋子里的药味散尽,苏夫人才舒服了一些。她歪在柔软的靠枕上,漫不经心的吃着剥了皮的橘子,忽然开口问道:“芷兰那丫头可有消息了?”
一旁服侍的丫鬟眉眼低垂着答道:“还没......”
苏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骤然一变。“都是做什么吃的,居然连个半死不活的丫头片子都找不到?!”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的丫鬟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只一个劲儿的说着夫人息怒。
“连这点儿差事都办不好,叫我如何息怒?!”苏夫人近来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自然需要找一个发泄的通道。
这丫鬟变成了她的出气筒。
苏夫人狠狠地发作了一顿不算,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碟子砸向那丫鬟。丫鬟不敢躲避,生生的受了,后脑勺立马起了一个大包。
苏夫人出了气,这才寻回了一丝理智。
她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冷声问道:“东厢那边儿可有什么动静?”
东厢乃是苏玉寒和平阳县主住的院落。平阳县主坠崖后,苏玉寒怕触景伤情,便搬去了外院书房。如今那边,就只剩下平阳县主陪嫁过来的几个丫鬟跟婆子。
苏夫人本就是个心比针眼儿还小的人,这些年因为忌惮平阳县主的身份,一直扮演着通情达理的婆母形象,心里别提多憋屈。
对于平阳县主陪嫁过来的那些下人,自然也格外防备。
“回夫人的话,东厢并无异常。”丫鬟小心翼翼的答道。
苏夫人却不大放心。
平阳县主身边的四大丫鬟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能干,若是让她们察觉点儿什么出来,再回去找荣安公主告上一状就遭了!
苏夫人越想越不安,将一个心腹召到身边密谋起来。
“夫人当真要将她们送回公主府,总得有个理由吧?”那心腹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平阳县主嫁到苏家来,就是苏家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是要入苏家的祖坟的。她带过来的那些下人,自然也都归苏家所有。
先不说就这么把人送回去合不合规矩,这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苏夫人却道:“可若留着她们,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夫人三思啊!若就这么把人给打发了,岂不是更令人起疑?”心腹极力的劝阻道。“而且,若要将她们送走,县主的嫁妆势必也要一并退回......”
说到平阳县主的嫁妆,苏夫人不说话了。平阳县主出嫁时的风光历历在目,光是运送嫁妆的马车就有足足二三十辆。用十里红妆来形容都不为过!便是皇家公主,也不过如此。可想而知,她的嫁妆有多令人眼红。
不说那上等的金银首饰玉质器皿,就拿那几箱子的名贵布匹来说,都是价值万金。有些,甚至还是御赐之物,随便一件都可以当做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