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公主身子刚好了些,便有无数人闻风而动,打着探病的幌子登门,奈何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应付这些人。
沈驸马知道她心情不好,便直接将人都打发了回去,甚至连丞相府的人过来也一样,半点儿情面都不给。
为此,沈家的几位夫人可是埋怨了许久。
“咱们也是一片好心,却连门儿都进不去!这要是叫外人知道,指不定怎么笑话咱们呢?!”
“哎,谁叫人家是公主呢!有任性的资本!”
“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公主痛失爱女,哪有心情待客。你们就多体谅一些,等过段时日再去吧。”沈老夫人见儿媳们在背后嚼舌根,于是冷着脸打断。“与其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跟老二提过继的事儿吧。”
沈驸马在沈家排行第二。
沈三夫人可不敢跟婆婆顶嘴,于是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母亲说的是。公主久病不愈,乃是思女心切,若能有个可心的人儿在身边陪着,日子久了,定能平复公主心中的伤痛。”
“三弟妹怕是早就想好了人选?”沈家长媳洪氏哪儿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沈三夫人毫不扭捏的昂起下巴说道:“不是我说大话。沈家这些女孩儿里头,就属我家茵姐儿跟平阳长得最像。若是让她留在公主身边,自然能公主的思女之苦。”
沈大夫人却掩嘴一笑。“茵姐儿跟县主哪里相似了?”
“鼻子,还有樱桃小嘴都像!”沈三夫人不服气的说道。
她这一开口,其他几个妯娌也都咯咯的笑了起来。
“三嫂可真会说笑!茵姐儿明明就是蒜头鼻,而县主却是高挺的瑶鼻,她们哪里像了?!”
“是啊,要说像,还是我家蘅姐儿。”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不休。
最终,还是老夫人发了话,大伙儿才安静下来。
沈老夫人看着这几个不省心的儿媳妇,头都是大的。“过继的事情还八字没一撇呢,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
沈三夫人嘴唇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只因沈老夫人的眼神过于凌厉。
在相府,沈老夫人是绝对的权威。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沈相爷,在老夫人的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何况是这些小辈!
见几人都老实了,沈老夫人的脸色才缓了缓。“再有几个月就是秋闱了,府里的宴哥儿和宽哥儿都要下场,你们可得多上点儿心。”
“是,母亲。”沈大夫人和沈四夫人齐声应道。
沈三夫人倒是也想让自己的儿子考功名,可惜他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旁人听几遍就能背下来的文章,他读十遍还不会。
教授课业的先生每次提起,都直摇头,让趁早改行。
沈三夫人之所以极力的想将女儿送到荣安公主身边去,也是想要借此来稳固她在沈家的地位。谁叫她生的儿子不争气,连个庶子都不如呢?
沈家重嫡庶尊卑,却也不会刻意打压庶出的子女。只要是真正有本事,沈家一律都是支持的。故而,才有如今沈家的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