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人那头得了准信儿,还挺纳闷儿的。宋绾绾不是不爱出门么,怎么突然改主意了?莫非是听了武安侯的名号,终于不再装清高,想着巴结谢夫人了?
“哼!口是心非!”宋大夫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迎春得了宋绾绾的一个荷包,正所谓拿人手短,不得不替她美言两句。“绾姑娘到底是姓宋的,自然不会让夫人难做......”
“她哪里是为了我!”宋大夫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恰巧宋廉从外头进来,宋大夫人便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免得叫他听见又挨一顿数落。
宋廉进屋后,一连灌了两盏茶嗓子才舒服了一些。“你赶紧给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我一会子要出门一趟。”
宋大夫人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不解的问道:“天儿这么晚了,老爷这是要去哪儿?”
“京府尹派人来传话,说是有事要询问。”宋廉其实也是一头雾水。他这人没什么大才,一直老实本分,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京府尹怎么会找上他呢?
“京府尹?”宋大夫人惊呼一声,一颗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
宋廉朝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你别大惊小怪的!老爷我行的端坐得正,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话虽如此,宋大夫人还是担心不已。“怎么会突然传唤老爷您呢,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宋廉起身,一边脱去外衫,一边说道:“那衙役口风紧得很,没透露太多,依稀跟我兄弟落水一事有关。”
“小叔?”宋大夫人更加不解了。宋绾绾她爹都死了一年多了,怎么会旧事重提?难道说,他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宋廉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噩耗传来的时候,他也觉得事有蹊跷。他兄弟的性子,他还不知道么?那可是个十分龟毛的人,谨慎得不能再谨慎。平日里,物品朝那个方向摆放都要一丝不苟的人,又岂会失足落水?更何况,他打小水性就不错,可没少在河里摸鱼抓虾。
可仵作的验尸单上写着并无外伤,乃溺水而亡,又有知府大人的印章,他总不能推翻知府大人的结论要求重新审理此案吧?他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那样的实力。
正回忆着,小厮已经在门外催了。“老爷,再不走可就要误了时辰了。”
宋廉忙收敛了心绪,匆忙的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
宋大夫人惶惶不安,哪里还坐得住,忙派了府里的门房跟去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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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廉站在京府尹衙门的门口徘徊许久,磨磨蹭蹭好半天,总算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府尹大人姓蔡,正为了手里棘手的案子发愁呢。听人禀报后,忙将人唤了进来。一番询问之后,蔡大人才叹着气对宋廉说道:“如此说来,你兄弟的死,当真是疑虑重重。”
而后,他将一封血书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从建邺县一个姓彭的师爷身上搜到的,你可认得这上头的字迹?”
宋廉茫然的接过那有些模糊的血书,震惊得瞳孔都放大了。“这......这......这正是我家兄弟的字迹......”
蔡大人听他这么一说,长长的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