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魔魂喜欢吃,偶尔杨香迎做红烧大肠,放上辣椒,魔魂都会消停片刻,乖乖吃饭,辣得吸溜吸溜的,还要吃。
魔魂在磨牙,喘着粗气。
沈建荣皱眉:“你别太过分了,每周吃一次是我的极限!不要想着恃宠而骄,我不会惯着你的!最多……最多每周多加一块蛋糕,蛋糕那么贵,每周吃一块已经很奢侈了!”
“我去你妈的沈建荣!”
“我草你祖宗!”
魔魂再也受不了,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脑残,你是不是有病!”
“恃宠而骄你麻痹,老子需要你娇需要你宠,你良心都被狗吃了,老子那么可怜,你就不会把身体让给我半天!你半天我半天!”
“吃你妈的大肠,吃你妈的蛋糕,老子不会自己吃吗,要你嘴来吃?”
“沈建荣活该你没妹妹,老子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没妹妹!”
“啊——”
“啊——我曹尼玛沈建荣,哈哈哈哈,我草你脑子有病赶紧去治,哈哈,哈哈,松手,松手,你他妈的不准再挠哈哈哈哈,你松手,救命啊……”
沈建荣终于停手。
他手里是从笤帚上揪下来的一根扫帚草,他的身体极其敏感,怕痒。
疼,他和魔魂都不怕。
但是魔魂极其怕痒。
刚才说过,现在他们灵魂是一体,身体也是共用的,他掌控着身体,灵魂上的感受不互通,但身体上的感受是共通的。
自己的手挠自己不痒,但拿一根扫帚草,挠自己的腰……
很痒、很痒。
魔魂根本受不了。
才几下就开始求饶。
沈建荣停手的时候,自己也是满身的汗。
魔魂还没缓过来劲儿,气虚地大哭:“沈建荣你不是人,你欺负我,你禽兽不如!”
沈建荣懒得搭理他。
跟魔魂共处这么多年,两人彼此已经很了解了。
魔魂跟他卖惨,就是想让他主动把身体让给魔魂。
可能吗?
他又不傻。
至于说欺负魔魂?
呵,当初魔魂掌控身体的时候,用他的身体做那么恶心的事,他现在,也就只是挠他几下罢了。
不治治他,还真当拿他没办法呢。
沈建荣:“以后,从你嘴里,不准再出现我妹妹的名字。”
今夜的西桥村,注定无眠。
前半夜,人们聚集在村中间老祠堂那边纳凉。
平时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不爱看电视,就喜欢跟从前一样聚在一起纳凉。
但是今晚,人格外多。
不光是往常上了岁数的那些,上至七八十岁的,下至十几二十的。
还有几岁的和光腚的娃娃,听不懂大人们聊天,却觉得人多凑热闹特别好玩,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疯着玩的。
总之,今夜出来聚群纳凉的人特别多,比往常多两倍!
为什么呢?
当然是今天傍晚吃饭时候,沈家锁和杨香迎家的那场闹剧了。
大伯娘赵凤月和四伯娘曹婷婷作为当事人,正绘声绘色地把事发过程添油加醋说一遍。
一边说还道:“哎呀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家锁恐怕是因为身体上有点毛病,在这种事儿上就容易疑神疑鬼。香迎跟显增,肯定没事,咱也别乱说啊。”
“那可不是人家乱说,瞅瞅香迎打扮得跟小媳妇还俏,家锁有毛病,她还打扮成那样,家锁心里能不怀疑?真要是没这事儿,家锁那人脾气那么好,能闹出来?”
杨香迎是老好人,但也是个漂亮人,上了岁数依旧漂亮,跟她同龄的女人们,跟她一比都差远了。
谁家男人没偷看过杨香迎?
“我说她这卖闺女卖得那么顺手,卖完大梅子,又轮到小初一。小初一卖去结阴亲,卖完再卖给杨老五,可真行。叫我说啊,她卖啥闺女,自己去卖不是更合适。”
叽叽喳喳说到十来点,夏夜的闷热早就散去,空气中已然回凉。
白天干了一天活,早就乏了的人们,在心满意足地参与完八卦之后,纷纷散去,回家睡觉。
大伯娘赵凤月回家之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沈初一说的话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