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事的,有事的话早就有人联系自己了……季何这样想着,加快了脚步走进了病房。
然后就愣在了门口。
惊喜几乎冲破心脏——
原本已经安安静静躺了七个月的人,现在坐起来了,虽然脸色有点苍白、声音听上去尚且虚弱,但是他在动、在回应床边的父亲的话,即使一次只能说那么一两个字。
注意到门口的季何,床上的人笑了笑,张了张嘴、音量有点低“大哥。”
……
醒后的第三个月,季停总算被允许出院了。
出院那天季何特意推掉了工作、和季父一块到医院来接人,发现季停现如今的气质更为沉郁了。
虽然一直很注意护理,季停刚醒的前几天也难免行动艰难,甚至还出现过短暂的失语。好在医生表示不用惊慌、这是正常的,植物病人沉睡太久,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再怎么都会受到影响,只要注意复健,慢慢会恢复的。
季停能醒,季父和季何就已经很庆幸了,身体方面慢慢调理就是,二人最开始也没担忧太多,但是渐渐地他们就发现季停似乎变得沉默安静了,这种沉默安静不是因为身体机能跟不上而不得已为之,而是从季停内里散发出来的。虽然在他们面前,季停还是会笑、会说一些逗趣的话,但是就是不像以前那么的跳脱了。
季何甚至看到过季停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哭。
不是歇斯底里的那种,只是头埋在膝上、止不住地抽噎,抬头的时候眼睛红得要命,仿佛压抑太久而无从发泄,只能拼命掉眼泪,大滴大滴的掉。
季何从来没看到过季停哭,三十多岁的人当场被吓得六神无主。
可是季停又什么都不说。
季何忧心忡忡地帮季停收拾着衣物,突然有些困惑地“咦”了一声,他从被子上捡起不知道是从季停的哪件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戒指,自言自语道“这枚戒指是哪儿来的,我记得以前没有……”
季停原本坐在飘窗上发呆,闻言猛地扭过头来“戒指?”
季停反应太大,季何愣了愣才点头,然后就见季停赤着脚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走了那枚戒指。
季停一言不发地重新坐回了飘窗上。
阳光底下,戒指的纹路细节清晰地展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