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来吗?”
夏庭晚终于开口了,他将脸转过来看向陆秘书,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前额直直而下,贯穿了那道俊秀的眉毛,直劈到眼角。
“您是知道的,先生很忙。”
“那我也不用看了。”夏庭晚低下头,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草草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反正是净身出户,早就知道的。”
说完,他把目光停在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剔透的翡翠戒指上,久久都未移开。
苏言比他大许多岁数,作风也老派。
五年前,苏言握着他的手为他戴上这枚翡翠戒时说:“你肤白,戴别的总觉得还差了点味道,就这翡翠最衬你。听说,人养翡翠三年,翡翠养人一生。庭庭,这戒指,就戴一辈子吧。”
他那时不到二十,对一辈子没有概念,只是听了觉得齁人,也没放心里去。
这婚本来也不是他想结,戴什么自然也无所谓。
只是没想到,才五年而已,才五年而已。
“夏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陆秘书站起来把文件收进公文包里,“苏先生说这几天他都不回来,您可以慢慢收拾,到时候叫司机送您。还有就是,媒体那边肯定会有很多要问,苏先生的意思是——少说为佳。”
见夏庭晚并不理他,陆秘书倒也不在意,微微欠了个身,正要转身离开时,才忽然听到夏庭晚开口。
“你说他很忙,他在忙什么?”
夏庭晚抬起头,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陆秘书刚才的一番话,又轻轻接了一句:“我有好久都没见他了。”
陆秘书看着夏庭晚,男孩子浅褐色的眼睛带着一种动物式的天真,雾蒙蒙的。
陆秘书感到胃揪紧了一瞬间。
他们已经离婚了。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这是从生理到心理的割裂,从今以后,已经成为陌路。
夏庭晚只是知道他们离婚了,却还没有真正理解这件事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