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元顾兄对我说过「不要同情他人」的话。所以我不再同情他人,不会同情阿皓,因为那是为了阳子学姊,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才不管他人怎么去解释或者去理解,那都不重要,现在的我,是很幸福地和阳子学姊牵着手走着。
两人就算不用任何言语就可以理解对方,牵着手走着再熟悉不过的街道,这个画面似曾相识的在脑海里播放着。我们停在人行道的街口,当绿灯亮起的时候,我们很有默契的留在原地,任凭身旁的行人离开了我们身边。
「阳子……学姊……」我心中有种冲动想说但感到犹豫。
「请像刚才那样,叫我阳子就好了。」她说。
我们共同望向街口的另一边,我感觉到她的手心正在冒汗,而我也是,我们嚮往的并不是柏拉图式的爱情,而是真正能体会对方心灵深处的爱情。
「……光一,我留给你的那支籤还在吗?」
「阳子跟我想的一模一样。」我举起手里握着那支写有国王的香菸,然后将它立在阳子学姊的面前。
「那么……换你对我发号施令囉!」
阳子学姊的眼神非常的温柔,就像是可以包容任何要求般的看着我。
「阳子,和我做爱好吗?」
她表情的模样像是在说着「跟我的想法一样哪!」的表情,她微微地点头说:「嗯。」
我们来到了乐器行,老闆则是刚熄灯关门准备走下楼梯。他看到我们两个并肩牵手地从楼下走了上来,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在想要用什么名义来跟老闆租借那间最熟悉的练团室,结果他什么也没说的从口袋拿出一串钥匙,从钥匙环中解掉一支钥匙然后走下来递给了我。
「你们终于在一起了。」他用和蔼的表情看着我们。「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至少人生不会有所后悔了。」
他说完,拍拍我的肩,就消失在阴暗的楼梯口。
我们走进练团室里,什么也没说的坐在地上,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想在开始前做些事情或说些话来让彼此尴尬的心情缓和一点。
「那个……灯光可以稍微暗一些吗?」她说。我便把灯关了起来,开启手机中的手电筒功能摆在音箱的上面。
然后她要我吻她,希望能让她平静一点。我们互相拥抱亲吻着,感觉到她的呼吸很急促,像是还在调适着自己的情绪一样。当我们互相探索对方的舌根时,我慢慢温柔地帮她脱掉衣服,自己也脱下衣服。我的胸膛感觉得到阳子学姊坚硬的乳头贴近在皮肤上,我开始吻着她的耳朵、颈部和肩膀,用手轻轻包住她的乳房,然后吸吮着。我和阳子学姊就在黑暗中无言地抚慰着彼此的身体一阵子,我摸着她的阴部,那里温暖濡湿着。
我慢慢的让她躺在地上,然后进入里面时,她感觉非常痛。我想起了她跟我说过援交妹是个谎言,她把自己作风大胆的言词当作保护色来隔绝与他人密切的关係。我把阴茎进入到深处,她的双手紧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放,眉头深锁地像是在忍耐着。
我试着擦去她额头的汗水,等待她慢慢可以习惯这种感觉之后才慢慢开始动,然后在每一次的挺进中抚摸着、亲吻着,让她可以消除一些疼痛感觉。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女孩子的第一次,只能藉由阳子学姊的叫声来判断是否要更加温柔移动着阴茎。
最后我们也不知花了多久时间才射精,我不清楚她是不是也一起高潮,她只说这样就足够了,因为很痛的关係,在短时间之内不想再做爱,她小声的抱怨着。结束之后,我们赤裸着身体,互相拥抱着也不觉得冷,之后就因为疲累而睡着了。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从窗户与窗帘间的缝隙射进了些微的早晨阳光,我揉着眼睛看着靠在我怀中熟睡的阳子学姊,不自觉的感到满足。我轻抚着她鲍伯型的头发,柔顺的触感,然后看着她放松睡着的表情,她的乳房和娇小的乳头,肚脐上的凹洼,小腹平坦地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和下面柔软的阴毛。
我感到有点想哭,所以就流下眼泪。阳子学姊被我擦拭眼泪的动作给弄醒了,她惊讶地望着我说哪里疼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只是摇摇头说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地幸福,竟然可以拥有着阳子学姊。
「说这种话很自私呦……」她说:「因为我也很幸福哪!」
阳子学姊说的没错,到现在的我,依然还是那么地自以为是,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情,却害怕面对有血有肉的人们。一直以来都是过着这种生活,直到遇到了阳子学姊,我才在灰暗的世界里找到了真实,她让我感觉自己是存在的、必要的。所以我们一直都珍惜着对方,认为可以一起走到人生的尽头,抱持着这种想法交往着。
虽然我们在一起了,却不想在学校里高调地做些男女朋友会有的举动,阳子学姊依然是她的风格,只是跷课的次数减少了许多,为了拿到毕业证书而努力着;我也是一样,就算同学们露出嫌恶的表情看着我和阳子学姊也无所谓了。因为我们就像交响乐团中的叁角铁和铃鼓一样,不是非必要的乐器,即便不登场也不会有观众去注意到少了那两种声音。
六月的中旬,元顾兄突然很高兴的说要请我吃饭,因为雅学姊终于愿意成为他的女朋友。那表情像是想要昭告全国一样的雀跃,然后说要帮我介绍他大学的女性朋友给我认识。我回说不用了,请我吃饭的事情倒是可以考虑。虽然元顾兄对朋友很守信用,但我却一点也不想与他分享我和阳子学姊在一起的事情,如果想问为什么,大概是害怕雅学姊的事情也会重蹈复辙吧!
「因为小雅的关係,所以不想与我谈女孩子的事情吗?」元顾兄刚洗完澡,正拿着毛巾擦头,然后像是看穿我的想法问着。
「没这回事。只暂时想做点与梦想有关的东西,所以没打算交女朋友。」
「梦想和交女朋友那是两种不同的事情,如果用比喻的话,就是金星和火星分别在不同轨道上,为什么它们会撞在一起?」
「很奇怪的比喻啊!」我说:「但是我可以回答你这种问题。那是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后的宇宙会不会有所变化,用在爱情本质上面来说,那个机率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你真是我遇过人类中最奇怪的存在啊!」
「你也有我碰过人群中最特别的逻辑啊!」
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两罐啤酒,递给我一罐,自己就先了喝起来。我问他不怕被舍监知道我们喝酒吗?他却说这不是什么太大问题,只要有某种程度的关係,做任何事都会被合理化。
「包括在宿舍内喝酒?」我反问着。
「连在走道上公然自慰也可以。」他将喝完的啤酒罐捏扁,直接丢入垃圾埇,完全不想对他人隐藏自己有犯错的迹象。
接着他问了我有关雅学姊的事情,但我只回着现在你是她的男朋友,这种东西还是你自己知道就好,不必顾虑到我身上。他只是平淡的回答「噢!」之后就躺回自己床上发呆,而我则是坐在书桌前面继续将那苦涩到不行的啤酒喝下肚子里。
「为什么要这么冷淡的切割与小雅的关係?对她来说,你是佔有着她回忆的一部分啊!」元顾兄低声呢喃着,然后接着说:「虽然她故意回避与你有关的事物,但是看得出来还有许多东西无法放下。」
「放不下的东西并不是指我喔!」我说:「那核心的答案本来就是要你自己去探索,我什么也不会伸出援手,因为我一点也不想同情你。」
「的确。」他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就睡着了。
而我则是望着窗外满天的星斗,试着把雅学姊的回忆画面让阳子学姊的身影替代掉,就这么残酷地忘记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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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阳子学姊一直过得很顺利,可能是个性相近的关係,所以并没有出现吵架闹分手的事情,因为我们已经把彼此当成结緍的对象细心保护着这段爱情。
升了二年级后,我在没有告知父母的情况下就悄悄地退了宿舍,然后用打工的钱在外面租了一间非常廉价的小套房。屋主是一对专门投资房地产的夫妇,因为要出国照顾儿子外国媳妇刚出生的孩子,顺便也需要有人帮他们巡视这栋房子,所以几乎只要水电的使用外,其它都没有跟我多收费。
那间屋间慢慢放满了我和阳子学姊的物品,但是我才刚满十七岁是个未成年的男孩,阳子学姊却已经是十九岁成年人,因此我们还是很小心过着半同居的生活,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我们即将升上叁年级的暑假前,我揍了元顾兄,因为他竟然毫不在乎的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已经和雅学姊分手。我以为这是不得已的结果,却没想到分手原因竟然是为了无法满足性慾这种藉口,我实在无法接受这种理由所以就揍了他,之后我们见面就像陌生人般的无视对方,因为我是如此的对他感到失望。
我会退出是因为元顾兄在任何方面都比我优秀,至少我认为他会把雅学姊带出那个人的泥沼,结果却是相反的,越陷越深啊!
我试着问过橙子老师,她却回我既然已经选择了阳子学姊,就不要自以为多情的问东问西,只露出了雅学姊可能回不了学校的遗憾表情回到教室上课。
想到这是自己造成的麻烦,每当夜深的时候,我会拿起手机输入简讯,但是不管怎么写、如何把自己的错误转化成文字,总是无法下定决心发送出去。有时候也会因为手机灯光吵醒了在身旁的阳子学姊,她像是知道又觉得要信任我的表情要我早点休息,并没有对这件事追根究柢的询问,而我也会把打完未发出去的简讯给删除,避免阳子学姊会在某一天看到而吵架。
一年的时间过去,大概就在叁年级的最后几个礼拜被通知到警察局备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的心情也已经忐忑不安。教官来找我的时候虽然没有直接说明找我的理由,但是我却不小心露出了不安的眼神给阳子学姊看到,她当时应该着急的跑去找橙子老师求救了吧!因为刚做了笔录后,橙子老师就出现在警察局然后和陪同我的教官交头接耳着。
但是,我没有杀人啊!那些询问的员警都像是回绕在这个话题下要我交待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然后指着照片中的男人给我确认着,我想起那是曾经在学校卖k菸的学长,也就是常常霸凌同学的主事者。对于他的死,我只感到意外却不会想要同情他的家人,还有一种心情异常舒畅的感觉出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