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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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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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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到阳子学姊已经是两个礼拜前了,今天才见到她来练习室,而且这次还是我先到了一阵子,她才带着疲惫的神情拿出吉他什么也不说话地弹着。

「你们在一起了吗?」我问。

「嗯!」她慵懒的打了哈欠不耐烦的挤出回答。

「所以对方答应你的要求了吗?」

「没有。我一点也说不出口。」阳子学姊拿着自己从cd上所听到的音乐转换成的手写乐谱,然后放在音箱上。「那傢伙的性格就是这样,总是摆出让人无法正经地说事情的表情。那天吃了饭之后,他又提起这件事,我只好答应了。反正先相处一阵子再看看未来怎么走下去吧!」

「哦!」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她这种做法。

练完吉他之后,我陪她走到市区,问她要不要去吃个饭,她说不用了,晚点要跟男朋友去吃饭,然后跟他的朋友去唱歌狂欢通宵,可能明天不会来练吉他。我回着没关係,你教的那些合弦我都都记清楚了,大致上可以自己练习,然后我们挥手道别。

看着阳子学姊的身影,我感觉到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了一个在街上随地可见的普通女孩,就像失去光芒的星星一样,黯淡到仔细观察也不见得看的清楚。

一个礼拜后,学校开学了。打工的时间也压缩到六、日两天,但是为了完成当初所预设的想法,我索性放弃考大学的读书时间,为的是和雅学姊未来的事情。

之后宿舍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说是自己造成的结果,但我觉得我们都有错,而且是错得离谱的那种。

开学的那天原本和元顾兄期待嘉文会在寒假带来什么特别的话题,但是那傢伙像是忘记开学日般的接连旷课了叁天,学校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连元顾兄都拜託他老爸用人脉帮忙追查,但是依然没有结果。看着他桌上的东西积了点灰尘,还会不自觉的帮他动手整理;架上伪装成教科书的色情杂志,我随机抽了几本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那天放学后,回到宿舍发现嘉文的行李都拿走了,正在想那傢伙肯定回来过,只是为什么没有来向我们道别呢?无情得让人不敢置信。

元顾兄也在那时候走了进来,说是那傢伙因为跟我们去玩的时候不小心让女孩怀孕,被家长知道后就要他转学,所以他在没多久前来过这里收拾行李,他的家人还在一旁监督着,简直把嘉文当成一个犯人似的。元顾兄还一边解释说是趁他上洗手间的时候才能与他接触到,这个祕密才不会随着本人转学而消失殆尽。

「……运气真不好。」他说。

「这无关运气,是我们害了他!」我对元顾兄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感到愤怒。

「这是你的认知。」他双手一摊,无奈的说:「跟那些女人做爱,你的直觉一定会先想到要戴保险套吧?如果没有做到这点也要叮咛对方吃避孕药吧?」

「现在说这些又如何?」

「这不是在解释我自己的行为多高明,而是那傢伙明明脑中有最低限度的自我警惕功能,却被高潮给冲昏头了。嘿!我记得跟你说过不要同情他人,尤其是那些与你最亲近的朋友向你求援的时候。因为你连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了,你要凭什么去拉别人一把?以后要是我发生这样的事,你也要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继续过自己生活。人啊!就是要这样才能长久下去,这就是现实──」

「别跟我说什么狗屁现实!需要把自己相处半年的朋友解释成那么不相干吗?」

「算了!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了。」元顾转头就离开宿舍里。

那天嘉文就在我们连面都没见到下办理转学,而我跟元顾兄则是第一次这么愤怒的争吵着,不过那晚很快就和好了。隔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过生活,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那件事了。

就像元顾兄说的那样,「人是现实的,不要去同情他人」一样。现在想起,就连那傢伙的长相,是不是真的叫嘉文,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四月中旬,班上的同学因为我在下课期间与阳子学姊搭上几句话,就在那边冷嘲热讽的把阳子学姊是援交妹的事情说给大家听,然后把我比喻成像是要消费的客人一样,所以我就揍了对方,那拳头里还夹杂着特别的情感存在。

那时候同学的家长坚持要告我,还是橙子老师以对方先用性别歧视和毁谤他人的说法向那些家长施压,我才以校方警告的处罚躲过了这场灾难。

阳子学姊说的没错,那些人,那些家长都是人渣!连基本教育所学的「尊重」都无法贯彻下去的人,我根本就不想去同情这类的人。就算事情过去,黑板、桌子上依旧会出现针对我和阳子学姊的霸凌文字,我的心情开始和她一样,想逃离学校,远离同学。

到情绪沸腾最高点的时候,我揹上书包,转身拉着趴在桌上发呆假睡的阳子学姊往门口走出去,就这样任凭教室的那些人用奇异的眼光注视着我们。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这世界烂透了!所有的人都是人渣!只会攀附着、依赖着彼此才能活下去的臭虫们。跟那些人一起读书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阳子学姊一边走,一边咆哮着。

「说再多也没用,因为我是实践派。」我看着校内死角的高墙,准备要她教我如何跷课出去。

她熟练的推着一旁废弃的塑胶大花瓶,准备爬上去,但是动作到一半,她又跳了下来,说自己穿裙子的关係,要我先上去。我无奈的点点头,就用她的要领轻松的逃学了。我们沿着学校外的围墙走着,一边想着我们到底能去哪里。

「要去我家吗?」她远望着斜坡下的车辆,突然这样说着。

﹊﹊﹊﹊﹊﹊

我们一起坐公车来到火车站,下了车后,我们弯进了车站旁的小巷里。那里的环境不是很好,很臭也很脏,因为总有几个流浪汉会在这里出没。我问阳子学姊单独经过这里不会害怕吗?她却说习惯了,没什么好害怕的,就算流浪汉想强暴她也没办法,因为这里就紧邻着火车站,大声呼救总会有人过来吧?听着阳子学姊这么天真的想法,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巷道的尽头停满了许多机车,那里大多是违章建筑的小套房,她指着叁楼的方向跟我说那里就是她家噢!我抬头看着那栋空间非常狭小的公寓,显然是当初建商随便设计不考虑后果的建造起来。

我跟着她走了上去,在二楼的楼梯边有对约叁十几岁的男女正在接吻爱抚着,男人穿着无袖上衣,露出了有很多刺青的手臂,看着他拥吻的女人身上衣服都快他脱光了,就这么大胆地的做着那件事。

阳子学姊看了一眼像是无视他们存在般的穿越过去,而我也跟了过去,但那个男人却一直看着我,然后叫住了阳子学姊。

「喂!阳子!你是什么时候出来卖的?不会通知我一声喔?」男人有点不高兴的说着。

虽然那男人讲的话大概可以推敲出那背后的意义,但阳子学姊什么也没说,抓着我的手腕就往楼上跑去。她的脸色很不好,就好像一旁生锈的扶手般,我感觉的出来她不想跟那对男女有什么关联。

到了叁楼的门口,她从书包拿出了钥匙,那动作非常的不自然好像在发抖不安的模样,但阳子学姊什么也不说,而我也不会去追问这种事情。

门推开了之后,我从房子里面飘出来的空气闻到一股股呛鼻的菸味和酒味。客厅很凌乱,应该说是被人使用般的脏乱,地上、桌上、椅子上都是使用过的保险套和卫生纸。她没有迟疑的拿起悬挂在墙壁上的铁夹子清理着那些秽物,就这样一个人默默整理着。

「需要帮忙吗?」我说。

「对不起,请不要跟我说话。」阳子学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很丢脸,明明昨天才打扫好的,所以才邀你来家里。但是……现在,很丢脸哪……」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冲上前直接把那些东西抓起来丢进垃桶里,管他什么用过变形的保险套、沾满泛黄还是米白色的卫生纸,就这样疯狂地往垃圾桶塞。她虽然感到惊讶,但仍然默默的清扫乾净。

整理完毕后,阳子学姊挤了沐浴乳洗了叁次手,而且每次都非常用力的洗着,好像深怕那些东西会残留在手上。然后才带我走到她的房间门口,那里就像是机密档案室般的上了叁个锁,看着她拿着钥匙一一的解开,我的心里比谁都还要渴望知道答案,却开口不了。

「进来时要脱鞋,鞋子就放门口外面。」阳子学姊边说,然后脱了鞋子放在门外的角落上。

推开门的景色与外面那死寂的空气无法相比,应该说很有女孩子味道的房间摆设。空间虽然不大,约六坪左右的大小,但是浅米的油漆色配上那些有点老旧但是保养很好的傢俱,格外令人安心的感觉。

她指着书桌的椅子要我先坐着,我反着靠着椅背的方向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她从房间角落上摆着唯一全新的迷你冰箱里,拿出了预先冰好的饮料递给我,她就坐在自己的床沿上「喀」地打开手中的易开罐喝了起来。但我却没有喝,阳子学姊看我对着饮料发呆,就伸手把她喝过的饮料递了过来。

「还是你想喝我喝过的呢?」她说。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马上打开自己手中的饮料喝了几口,才意识到她脸上忧鬱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马上离开这里?」她很小声的说着,我还以为是她的自言自语。

「大概吧!但是走之前也会一起把你带走。」

「蛤?为什么要把我带走?」

「当然是担心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她听到我的话后,低着头用食指轻敲着易开罐。「啊啊!好久没听到『朋友』这个词了。」

「阳子学姊。」

「嗯?」

「我想试着理解你。」我望着墙上贴满着的各式各样的乐团海报。

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就像是为什么你想瞭解这种诡异的家庭一样的直视着我的眼神。她的双唇像是想说些什么却不时的开合抖动着,然后才像是下定决心的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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