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用来祈福的阵,一旦反过来布置,就会变成‘骨道’,那面八字旗就是最好的解释,献祭的人会受到诅咒,不得好死。”杨没知道汤应元不明白个中含义,还特意解释。
江百里肩膀上挨过一拳后,坐在崖壁边,略微调息之后已经平复,听完杨没的话后,他的嘴角泛起苦笑。
“没想到你还懂这个,不用猜,那个旗帜上的八字,是我的。”
“你居然要诅咒你自己?”杨没吃惊不小,本以为这个所谓的阵法是江会长力求心安,却没发现他一开始就是求死。
“我以为最近的这些事件都是厉鬼索命,所以我才特地带人布置,自己走到这个崖壁上来,想做个了断。”
江百里说话时非常平静,而汤应元也不知何时停下动作,站在一旁听他们谈话。
“这些东西终究是玄虚,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心灵,如果真的做恶,报应总会到来。”杨没轻叹一口气,他知道江百里这样的行为算是在默认自己当年的罪行。
“杨先生,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江百里突然抬头看着杨没。
“江会长不用客气,直说吧。”
“我当年做的错事,今天应该是逃不过去,只是我心里仍然记挂儿子,他跟我不一样,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以后还希望您多多帮忙照顾。”
杨没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该怎么接,就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江百里见杨没同意,才又转向汤应元说:“我们互为老师,亲如兄弟,你出事的这些年,我也变化太多,今天能死在你手里,我也没有怨言,只希望这件事以我为结束。”
大家这才明白,江百里苦心布置这个阵法,又挑选草岗山上的这座孤坟作为终点,原来就是想让事件彻底结束。
汤应元的嘴角微微一动,但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过去的一切在脑海里回放过后,说原谅是不可能,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连恨也恨不起来。
“我只想问你一句,那个药是你配的嘛?”
然而他的这句问话并没有得到答复,江百里说完这些后,直接从崖壁上向下一跳。
杨没万万没有想到江百里做事竟然如此偏激,但因为距离的原因,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刮断崖壁上的树枝,像一发炮弹似的越来越快。
汤应元站在崖壁边上,一脸震惊,按说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全是空虚。
“这种落差下去,人根本就没法活,但我总觉得怪怪的,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自杀,除非他本就知道你根本没死。”杨没急慌慌地说完这句话后,调头从小路往山崖下追去。
也许是杨没的话让汤应元想到什么,只听他自言自语:“不可能的,权宾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