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的名字实在太响,我看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妙。”李春来泡着茶,看似无意地提醒他。
“你没必要这么暗示。”杨没倒是毫不避讳,直视李春来。
李春来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说话,却看着杨没,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就算我不动手,贾平松也不会放过我。”
“本来他的火力并不集中,可你连着断他两条财路。”
“既如此,就更宜先发制人。”杨没说话间伸出手指,从茶桌上一滩茶水间一划而过。
看着被杨没划断的水渍,他稍微想了想,眼眸先是一亮,然后便又重归于平静。
“兄弟,我之前想过这件事,但是你必须清除捉贼拿赃,我们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蓉城就这一条江,被他独吞,你能忍?”杨没好整以暇地看着李春来,他可以看出李春来并不是真的淡定。
水代表着财富,贾平松垄断蓉城的河运和关税,李春来手下的许多兄弟是河帮出身,累死累活的血汗钱最终都落进他人的口袋,虽然心有不甘,但又没有办法。
“这事情到此为止,我们以后不再讨论。”李春来挥手打断他,很是严肃地又补充道:“一旦失败,蓉城就没有李春来。”
“既然如此,那我来做。”似乎想到他会是这个回答,杨没笑着拍拍胸脯。
不知道是杨没这份自信还是勇气,震得李春来半天说不出话。
“我很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我看不透你。”也许过去是为自己的断腿,但是这次李春来承认他竟然有点佩服眼前的少年。
“理由,就是为好好活着。”杨没端茶看着窗外的夕阳。
该发生的事总会到来,躲避是没有用的,真正能改变命运的力量,往往是强大的自信和不停止的努力。
在贾平松的授意下,最近他手下的所有产业和项目似乎都进入休眠期,就像乌龟将身体缩进壳,不再有破绽。
晚上贾平松还在悠哉悠哉泡脚时,秘书给他打来电话。
“领导,南阳的货下星期到港口。”
“你通知一下,延期,滞留费用我们出。”贾平松面不改色。
电话那头虽然有短暂的迟疑,但还是很快便答应,然后便忙着去处理贾平松交代的事。
安静的书房里,贾平松正站在一个棋盘前发呆,棋盘上红黑两房杀得难解难分,表面看黑棋几乎快输了,但是仔细看下才发现,黑棋竟在谋划着直接拿下红方老将。
刘宏事件一个星期之后,媒体的热情度明显下降,贾平松和李春来的博弈又重新开始,虽然贾平松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但是李春来一方始终隐忍,这也让贾平松的警惕下降不少。
“他之前倒是挺把自己当回事,我看现在秦朗也没打算要帮他,这回李春来是把自己给玩儿丢了。”花天行正在贾平松的办公室里泡茶,而领导则扶手站立于窗前不语。
“我给他很大的压力,最近他的生意没办法跟你比,抓紧时间收购地盘,不要让我失望。”贾平松看着窗外,交代花天行。
花天行点头应是,顺便说着最近的进展。
“李春来的那些小酒吧最近暂停营业不少,目前也就三家大点的还在硬撑,我的人一直私下接触,这两天就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