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么?”这茅草屋的大门,就是用破木头做的矮们,到应寒的肩,站在门口,院子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这里虽然破旧,但没有像他们那边牛羊成群的。
“谁呀。”
熟悉的声音,应寒有些激动,记忆里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应该是妈妈。
十几秒的时间,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眉眼闪着些许憔悴,穿着一身臃肿的,灰色宽大的衣服出来了
应寒一喜,赶紧道“妈妈是我,寒寒。”
女人一愣,快步的打开房门,脸上激动的神情已经把她那眉眼的憔悴给掩盖了。
不过在看到一个穿着臃肿,带着狗皮帽子,围着围巾,脸上隐约的还有一点儿红,明显一愣,一瞬的失望闪现。
应寒没解释,赶紧把竹篮和包提了进去,关上门。
云毓岚愣怔的看着这个人,有些莫名。
站定后,应寒把帽子耳朵解开,露出了这张小脸脸。
“妈,是我,寒寒。”
云毓岚做梦也没想到,此刻能见到女儿。
激动的一把捧住她的小脸,眼中已经闪烁这了泪花。
“寒寒,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妈,我想你们了,所以就偷偷的跑来了。”
云毓岚搂着应寒,眼睛终究是没忍住,流了下来“我的寒寒,妈想死你了。”
“妈,我也想你们,你和爸还好么?”
一提到爸,云毓岚搂着应寒的身子一顿,着急拉着她道“寒寒,快去看看你爸,他病了,如果知道你来了,病肯定能好起来。”
应寒跟着云毓岚进了一间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就有一个炕桌。
应爸爸躺在床上早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此时眼里也红通通的,那一刻,一个大男人也没忍住,留下了珍贵的眼泪“寒寒。”
“爸,我来看你和妈了,你怎么了?”
“没事,感冒了而已。”
云毓岚心疼丈夫,也奈何不了这世道“什么感冒,是前几天被村里的人教育,哪知有几个喝醉酒的小年轻不懂事,逮着我们几个人打了起来,你爸爸为了护我和旁边的裴老天爷子,伤的最重。”
应寒光看着他爸脸上的伤,心中依然气愤不已“那些人也太过分了,都没人管么?”
“不用生气,爸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他们也就在这儿专横,如果到了部队,我一个人能撂倒他们好几个。”
云毓岚抹了抹眼泪,责怪着丈夫“都这样了,还贫嘴。”
“妈妈,有去给爸瞧瞧么?有没有什么毛病。”
“村里的大夫给看了,开了药,但不顶用,你爸说那些药时间长了,失效了。我想着明天和村长说说,带你爸去城里看看呢。”
“爸,你现在哪儿难受?”应寒可以肯定,村长肯定不会同意妈的要求,不然应爸也不会这个冬天没熬过去。
“难受,全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关节衔接的地方很僵硬,脑子晕晕沉沉的,眼睛很酸很疲劳。”应爸爸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腰椎“估计他们打到我的腰了,当时没在意,回来睡了一夜,就不舒服了。”
应寒不懂病理,但可以肯定,爸肯定是伤到什么重要位置了。
“妈,我带的有药,我去拿。”应寒说着,跑出去,背上自己的竹篓。
云毓岚现在才注意到,女儿竟然带了这么多东西。
赶紧帮着她提了进去。
云毓岚心疼的摸着应的脸问道“寒寒,你一个人怎么能带得动这么多东西,还有,你脸上,红的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涂的颜色,故意的,我一个小女娃在外,大多数人不会在意一个丑姑娘的。”
夫妻俩听着女儿这么轻松的一句话带了过去,心中难受不已。
心疼的无以言表,他们走的时候女儿还是个孩子,才两年的功夫,就被生活压的迅速成长为了一个坚强的姑娘了。
云毓岚刚来的时候整天以泪洗面,她不担心大儿子,最担心的是小女儿。
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怎么生活的。
应寒并不知道父母不知道她下乡的事儿。
正忙着给爸爸找要的。
先是从竹篓的上面把水果拿了出来“爸爸,妈妈,这是我从y市给你们带的水果,看这个芒果是我从一位同志那里换回来的。”
“寒寒,你一个人怎么跑y市去了,y市离咱家可远着呢。”云毓岚惊讶道。
应寒愣了愣,诧异的开口道“妈妈,我就是在那个地方劳动,这些在那边都是平常水果,但在咱们这很难看到。”
“劳动?你劳动什么?”应长霖躺在床上,皱眉道,声音也突的提高了几分。
“我...我现在是知青,你们走了以后,我就过去了。”
结果应寒的话一落,云毓岚抱着应寒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