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俩在其他方面关系怎么样,但在梁雨听的方面,夏天问绝对不可能会退让。
他抬了抬下巴,语调上扬:“正式交往着呢。这么明显,这么恩爱,你看不出来?”
善独快速而冷淡地说:“看不出来。”
夏天问不满地龇了龇牙,两步就冲到善独跟前,摘下自己的手表,提着表带,将刻字的那一面展示给善独:“那你就好好看看。”
善独不在意地扫了眼,又低头打字,语气一贯地清冷:“我听说情侣间穿情侣服,戴情侣款的,十对里有九对会分手。”
这是诅咒他会分手呢?
夏天问在心里说了连续好几个呸,气得甩手就走。
善独可不管夏天问是不是生气,依然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家而要她接送?你俩顺路?”
一到这个问题,原来有些生气的夏天问咧嘴笑起来:“我们不顺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觉得特别解气地一字一句道:“我们同居。”
同居这个词显然是善独没料到的,他脸色不太好地沉默下去,仿佛在后悔自己问了个不该的问题。
接下来很长时间里,他再也没说过话。
办公室内,两个人在各自的电脑前坐下,房间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过了好一会儿,善独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要去两年呢……”
带着些感叹和不舍,但夏天问听不懂。
他莫名地回头,总觉得今天的善独反常的多话:“难不成,你是想着要跟我一起过去,你不甘心?”
善独懒得理他,却突然问了句:“你舍得?”
夏天问还是不懂:“舍得啥?”
善独没再回他。
也许这种情绪,也只有善独自己能理解。
很多事情想知道,很多事情都在意。
还有一个人,他舍不得。
离要去a城的时间已经只有两个月,梁雨听为了做好足够的准备,最近将大量的时间都花在a城的案源开拓上。
要换一个城市,案源的不确定性是最大的压力,为了能在a城发展得更好,她联系了好些个同样在a城发展的师兄师姐,麻烦他们帮忙介绍业务。
现在梁雨听人还没去到a城,已经接了两个a城的案子,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她还要跑好几趟a城去办案。
正忙着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是善独打来的,一副沉重的语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说是有事要跟她说。
这倒是稀奇。
善独有段时间没联系她,偶尔善辉来律所找梁雨听都跟梁雨听念叨,说本来想拉善独一起过来,善独死活不肯。
她有种没根据的直觉,善独在躲她。
可如果真的是在躲她,为什么又突然约她?
她拿着手机,对这个邀约没有太大兴趣。
“我今晚加班呢,会很晚。”
善独却不在意:“没关系,我等你。”
“一定要当面说?”
“恩,我爸不是还有份文件在你那里?你可以带过来,我帮你捎给他。”
“好,但是我没什么时间,约在我家小区附近可以吗?”
“可以。”
梁雨听挂了电话以后就去忙事情,她一加起班来就没有时间概念,等两个小时过去了,才想起来今天约过善独。
再看时间,梁雨听赶紧给善独去了个电话。
在电话响着彩铃的空挡,梁雨听光靠想的就能脑补出等得不耐烦的善独大少爷发脾气的吼声。
电话一接通,她立刻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忙忘了,你回家了吧?”
没想到这次电话那头竟一点牢骚也没发:“我还在,你过来吧。”
说完,善独挂了电话。
梁雨听有些惊讶地举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很快的,她收拾好东西,快速出了门。
到达餐厅时,她远远就看见善独一脸凝重地坐在那里。
梁雨听走过去,放下公文包,快速将善辉的文件递给善独。
善独的表情仍然很沉重,微微皱着的眉,眼眸你闪烁着些梁雨听看不懂的东西。
她疑惑道:“怎么了?”
面前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开口说:“我来跟你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