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问过她妈妈,她还没睡呢。”
夏天问算是服了他妈这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攻击了。
林晚退出房间后,夏天问盯着手机看了好几分钟,最后一咬牙,抱着死就死的态度给梁雨听打了电话,用慷慨就义一样的决心约梁雨听出来吃饭。
第二天,夏天问在餐厅门口纠结地进门,出门,又进门折腾了好半天,才作好即便被梁雨听揍也要把目前状况说清楚的觉悟。
梁雨听不喜欢别人不守时,夏天问非常“懂事”地早到了很多,他在桌子上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便见到梁雨听进店的身影。
这个点,比他俩实际约好的时间还早了二十来分钟。
今天周末,梁雨听难得地没穿正装。一身修身的黑色连衣裙,束腰的设计,不规则的裙摆,露出梁雨听细长白皙的大腿,再衬着梁雨听那张气质与众不同的脸,看得夏天问愣了老半天。
夏天问想,梁雨听确实好看。
平时穿正装都那么出众,穿时装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打了个招呼,点着单,夏天问偷偷打量着梁雨听,他觉得梁雨听看上去心情不错,便酝酿起他准备好的台词。
只是夏天问万万没想到,梁雨听的态度跟他预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当他把家里逼他相亲的情况告诉梁雨听,寻求梁雨听配合时,坐在桌子对面的梁雨听弯了弯眼睛,不说话地看着他。
夏天问被梁雨听看得浑身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背后一身冷汗:“怎么了?”
“所以……如果你不跟我相亲,你妈就会找你麻烦?”
夏天问点头:“不会叨扰你太多,也不用你陪我看电影、吃饭什么的,反正绝对不浪费你时间。就是我家里人问起你来的时候,你说我有约过你,再找个时间说你不喜欢我就行了。”
梁雨听合上菜单:“放心,我就愿意你叨扰我,陪你看电影、吃饭一类的也完全没问题,多多益善。”
夏天问摆手:“那还是不用那么麻烦你的,我昨天也见着你跟善独一起了,要是因为我造成你跟他什么误会就不好了,我会注意这个分寸。”
梁雨听沉默了一会儿,挑眉:“我昨天在医院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找着你,结果原来你见到我了也没跟我打招呼?嗯?是因为看见我跟善独说话,不高兴?”
夏天问觉得荒谬地“哈?”了声。
他怎么听梁雨听说得好像他在吃醋一样?
梁雨听继续说:“我昨天是去找你的。”
夏天问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是找善独吗?”
“不是。跟他早没相亲了。”梁雨听抱臂,“我说的话你硬要当耳边风?我都说过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我喜欢你。”
梁雨听说这话时在笑,充满笑意的眼睛难得的柔和。
这次,夏天问意识到梁雨听好像是说真的。
如果梁雨听真的喜欢他,他要怎么办?
夏天问一边想着一边仰头喝水,水没进到嘴巴里就倒在胸口。他拿杯子的手抖了抖,又产生了一种想百米冲刺,逃离现场的犯怂感。
在他“噌”的一声站起来,准备拔腿就跑时,对面的梁雨听递来懒洋洋一句:“要是你现在走,我就打电话告诉阿姨,说你一次都没约过我,而且我约你,你也不出来。”
夏天问停住要往外跑地脚步,站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梁雨听。
梁雨听也抿嘴看着他,一副觉得他很好玩的样子:“你刚刚是这样说的对吧?如果我跟阿姨告状,你就无家可归了?那怎么办?我要是不高兴就会想告状,而你现在要是敢跑,我一定十分,非常,特别,不高兴。”
夏天问僵硬着表情和动作,战战兢兢地坐了回去,他觉得自己好像挖了个巨大的坑给自己。
梁雨听见夏天问重新坐下,十分满意地点头:“那我们提前把政策交代一下怎么样?”
“第一,见了我不准躲。”
“第二,我约你,你必须来。”
“第三,跟我相亲期间,不准找其他人。”
夏天问几乎失去了表情。
梁雨听却心情很好,她招手叫服务员:“买单。”
夏天问在一脸纠结的苦恼中将卡递给服务员,但卡还没到服务员手里,就被梁雨听的手给挡了回去。
梁雨听双指夹着张卡,送到服务员那边:“刷我的吧。”
纵然夏天问再穷也没想过让女孩子买单。他赶紧摇头,让服务员拿他的。
但梁雨听将他的卡抽掉,安抚道:“我来买单。听话。”
夏天问彻底石化在原地。
夏天问本以为这天以后,他会被梁雨听随传随到,但很快的,梁雨听几个案子的举证期、答辩期撞到一起,结果挺长时间里,两人都并未见得太频繁。
大概在一个月后的某天,夏天问到了医院,正打算开始他查房、写病历、抄医嘱、写病历、做手术、写病历的一天,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夏天问和善独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向办公室的门口。
来的是花店的人,抱着束好看的玫瑰花,鲜红得抢眼。
那个花店在全城以“贵”出名,送花的人穿着那家店的店服,花的包装也跟其他花店全然不同。
梁雨听上次差人送到善独这边的,就是这个店的花。
送花的人笑笑:“您好,这是梁小姐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