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拓拔纪处理完公务回府。
纪王妃虞氏莫名急急地迎上来。
“怎么了王妃?”瞧见虞氏满面纠结的模样,拓拔纪便问。
虞氏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是得和拓拔纪汇报一声。
她拉着拓拔纪的胳膊,看了眼四周无闲杂人,便小心翼翼地凑到拓拔纪耳边,悄声道了几句。
须臾,拓拔纪面露惊色,转头重复问,“当真?”
虞氏好似听说,不敢确定,只能模棱两可地点点头,“那家丁说是王爷您吩咐去送的醒酒汤,妾身也是听闻,不敢断言。”
拓拔纪皱了皱眉头,此事虽不大,但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显然是下人们嚼的舌根不少。
看来,他得亲自去看看了。
......
“修,今早你何时起的?”
当拓拔纪看见洛流苏一脸郁郁寡欢,就知道看来王妃所言,十有八九。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洛流苏提不起精神,随意回了句,“刚起不久。”
“昨晚本王也喝得烂醉,没办法照顾你,下人不会做事,将你送回屋也没多管,今早本王起后,见你未醒,担心你酒意还在,便只能吩咐家丁给你送醒酒汤了。”拓拔纪边说着,边在观察洛流苏的表情,“昨夜...你可是自己睡下的?”
这话问的,让刚刚经历过来的洛流苏,瞬间敏感了。
他神经一绷,有些紧张。
须臾,有些刻意掩盖地敷衍“嗯”了声。
“萧姑娘可知你昨夜喝酒了?”拓拔纪一眼看出洛流苏撒了谎,不死不休再问。
洛流苏抿抿唇,自然听出拓拔纪在套自己的话。
可是,此事关乎萧九的名誉,洛流苏当真不敢随便乱说。
即便拓拔纪为人正直,又是自己的好友,肯定能理解自己,理解此事的意外。
但...他怕萧九知道自己说出去,会把自己给砍了呀。
洛流苏下意识轻叹了口气。
这简直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从未想过自己会干出那样的荒唐事,把一个姑娘的清白给夺了。
到底这酒不是好东西,自己碰大了,照样没能控制得住。
现在后悔也莫及啊!
“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了”拓拔纪探头,又问。
洛流苏对上拓拔纪的眼,眼神充分地告诉拓拔纪,他是有难言之隐的,希望拓拔纪别在逼问了。
“纪兄,这个点,该吃午膳了吧?”洛流苏没话找话。
拓拔纪听言,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偶尔做出些糊涂事,都能理解。
况且洛流苏已经二十有几了,而萧九与他,算是八字已经有了一撇。
即便是婚前做了些什么,拓拔纪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既然做了,那有些名分,就不能拖了。
拓拔纪只是想为洛流苏做主,帮他给萧九负一个责任。
但见洛流苏的态度,对此事还没能消化清楚。
无妨,自己对此事心底也大概有了底,等洛流苏愿意说了,届时自己再给洛流苏好好琢磨。
拓拔纪站起身,笑道,“那走吧,叫上阿九,去吃午膳吧。”
*
饭桌上,虞氏有意无意就把目光投向萧九的...
脖子。
萧九也深刻的感受到了他人目光中的探究。
下意识,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丝巾,是否...遮严实了。
而这时,拓拔纪忽然问萧九,“今日阳光正好,阿九姑娘可是受凉了,怎的还戴了一条丝巾?”
萧九听言,身躯一怔,显然是心虚了。
而洛流苏,闷头吃饭,不作回答。
“嗯...”所谓言多必失,萧九敷衍应了声。
拓拔纪语气之中好似带着一丝玩味,又道,“这吃饭不冷,戴着丝巾未免太过碍事,不如阿九姑娘取了,先好好吃饭。”
“我吃饱了。”萧九不想废话,把还未动的半碗饭放到了桌上。
起身,欲走。
洛流苏一把拉住萧九,对拓拔纪道,“王爷还是莫为难了。”
这句话,像是传达了什么意思。
拓拔纪不再打趣,点点头,好好吃饭。
萧九瞪了眼洛流苏,根本没有胃口再进食。
当真不给面子的甩开洛流苏,离开饭桌。
洛流苏好生无奈。
而拓拔纪居然还在偷笑。
少许,拓拔纪小声与虞氏说了几句话。
虞氏点点头。
......
撒气离开饭桌的萧九去了假山鱼塘。
蹲在地上,扔着小石子,闷闷不乐。
不一会儿,虞氏携着一个丫鬟,缓缓走来。
“萧姑娘。”
萧九闻言望去,站起身,拍拍手背到身后。
“纪...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