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木匠几乎是没有做别的事情,全身心的全都投入在这花轿上面。
该说不说,这话叫做的极为精致,雎安平被曲珊珊和符香扶着上了花轿的那一刻,兰翠烟终于没能忍住,噼里啪啦的掉下了眼泪来,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雎安平的手,可最终还是没能抓住,伤心难过的不行。
“女儿啊,我的女儿……”
雎顺远。站在一旁虽说没有哭泣,可这一刻心里面的情感却有一些慌乱,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没有任何的情感,反而有些小晓难过。
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曾经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终于要嫁人了,感叹时间过得这么快,感叹自己已经变老。
兰翠莺站在一旁是哭的,最难过的,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曲珊珊要以侍女的身份跟着嫁人,所以才会如此难受吧。
娘家人是不可以跟着一块花轿走的,所以他们只送到了街旁,就必须得回去了。
雎安平到底没能忍住,将自己花轿的帘子掀开,一直抻着脖子向家的方向望去。
不管那个家对于自己来讲,给了自己多少伤害多少难过,可是突然之间要走了,要离开了,这心里头还真的很难受呢,日后想回来似乎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你的家中的人再怎么在乎你,可你嫁了人总归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
就像母亲分明是大大统领府的大小姐大大统领夫妇也已经发了话,但凡是大大统领府的大小姐想回家的时候便是随便的回家走动,可是阿娘却也不经常回去,只因为自己如今已经嫁了人,对于大大统领府来讲已经算是外人。
总归是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阿娘才隐忍着自己对亲人的思念,雎安平想着日后自己嫁了人,想必也是这样的,无论再怎么念想怕是也不可日日回家。
其实要说念想那个土生土长的府邸倒没什么大不了,最多不过是对阿娘的念想罢了。
就这样眼看着阿娘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雎安平本来已经忍住的眼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落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符香确实递过来一方手帕,雎安平因为盖着盖头的缘故,所以只能看到一只手,和那方已经秀了鸳鸯的手帕。
“侯爷知道,大小姐肯定忍不住伤心会落泪,便是派人早就准备好了这方手帕。”
“这是……”雎安平接过了手帕,发现上面的鸳鸯绣的针脚极其的别扭,但凡是一个会绣花的姑娘,都不会绣出这样的手帕来。
符香说:“把手帕给奴婢的人说这手帕可是侯爷亲自为大小姐秀的,本来,奴婢是不愿相信的,可看了手帕上的针脚想着,但凡是个姑娘也秀不出如此难堪的手帕来,竟然是个粗糙爷们儿,不细心的才能秀出这样的手帕,想必真是侯爷亲自秀的吧……”
雎安平将手帕紧紧的攥在了双手之间,心里面有些小小感动,毕竟哪里会有男人会去绣花呢?
想必这肯定是亲自用了很久的时间去学习的吧,虽说秀的确实难看,确实别扭可足以看得出来已经极其用心了。
这手帕若真是侯爷亲自所秀,那也完全可以看得出侯爷对雎安平的用心之处了。
“可真是羡慕,现在堂堂男儿,哪有几个愿拿起绣花针,为自己的妻子秀一方手帕的呢,侯爷如此高高在上,身份尊贵,仪表堂堂,居然愿意为了大小姐做这样的事儿,想必大小姐嫁入侯爷府之后,也定然会幸福快乐安康一生的!”
符香一直都在感叹:“大小姐可真幸运,能嫁得如此如意郎君!”
是啊,如此看来还确实蛮幸运的呢。
不知怎的心里的伤怀突然好了些,眼泪也不再掉的那么厉害,或许伤心是因为离了家,离了至亲至爱的亲人,可日后总要长大,总要学会为人妻为人母。
日后的路还长着呢,若是这会儿便掉了眼泪,哭泣那么也未免显得有些太柔弱太软弱了些,定然要坚强起来才行,毕竟日后总归是自己一个人的,不会再有人在身旁守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