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水丫头的概念,可和陪嫁不一样。
陪嫁的,是有权利上夫君的床的,可若只是个倒水丫头,那就和府里的丫鬟没什么两样。
曲珊珊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从平日里的一个大家闺秀被称作小姐的身份,去做一个普通的倒水丫头呢?
再怎么说往日里也是主子,这会儿便要成了奴婢去伺候别人,曲珊珊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
兰翠莺也是慌张了起来:“安平啊!不管怎么说姗姗也是你的表妹啊,你怎么好意思让珊珊只做一个丫头呢?虽说如今我们母女二人无处可去,来到了这里求助姐姐,可姐姐带我们依旧如主子,从未有过半分歧视,我们的意思,珊珊怎么偏偏要在你嫁人之时成了你的奴婢了?”
“瞧瞧,我不过随便说了句话,姨娘就急成了这样,若姨娘不情愿也可以,那便是不要让许珊珊和我一块去了,这是我要嫁人了,和曲珊珊有什么关系,偏偏要做我一个陪嫁,我便一定得答应了?”
雎安平是无论如何都不好欺负的,哪怕阿娘已经紧紧的扯了雎安平好几次,却依旧不会改变任何自己的想法。
雎顺远向来都是向着兰翠莺她们母女的,这会儿听得这般话语,自然也是有些不情愿,更多的是恼怒。
“雎安平!这圣旨一到你便是要飘起来了,是不是平日里你妹妹和你关系要好,对你也是尽心尽力,如今便让你带着你妹妹一块嫁人,为你妹妹谋的前程,你便如此不心甘情愿,你可知,良知这两个字如何写?”
良知这两个字如何写?
这话也好意思问雎安平!雎顺远不过就是向着兰翠莺他们母女罢了,也说了如此大言不惭,似乎又把公平两字拿出来说似的。
“阿爹,我就是有良知儿子才会不想带着他一块嫁人。”雎安平现如今对兰翠莺他们母女的意见大的不得了,自然是什么话都敢说的:“平日里他们母女给我和阿娘使绊子倒也就罢了,甚至还迫害阿娘,想取而代之,这些个事情都历历在目,当初我险些摔坏了脑袋,也是和曲珊珊有一定关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我全全记的,如今又如何让我忍下心来,带着曲珊珊一道嫁人呢?”
话中意思已经很是明了,雎安平已然已经看透了他们母女二人,自然是恨透了他们,如今又如何会被他们给揪着辫子走,想如何就如何呢。
兰翠莺此番便是锤了头,眼睛滴溜溜的在转,似乎知晓此事没那么轻易解决,也只得转头去求着雎顺远:“老爷您瞧!平日里我和珊珊的用心尽力全权都被人给误会了……如今只以为我们是坏人,做的全是坏事呢!可是我和珊珊也不过都是在为了这个家,为了姐姐和安平在努力罢了……如今我只是希望珊珊能陪着安平他们姐妹不要分离,安平竟然反应这般之大……这到底是为何呀……”
雎顺远早就已经被猪油蒙了,心面前这个女人说什么是什么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只一个劲儿的责怪于雎安平:“你姨娘和你妹妹往日里做的事情,不过都是为了你和你阿娘,你不仅没有半分感激,如今居然还责怪你姨娘和你妹妹,你可还真有良心啊!我告诉你这宋制虽然我已经接了,可是毕竟你是我的女儿,若是我不想你嫁人,自然而然也是没得嫁的!你若不肯带着珊珊一块,那么你也别嫁人了!”
雎安平听了这话心中便是冷笑着,雎顺远本以为这样威胁自己变管用了吗?还真以为自己是多想嫁进侯爷府去,成了侯爷夫人吗?
确实想要有一个强大的背景靠山,日后说话算话了些,最好和这群人斗智斗勇,可总归不能带一只狐狸一块去侯爷府吧。
与其如此,宁可不嫁。
“那可真是太好了,正巧女儿还不想嫁给一个只谋过几次面的人呢!”雎安平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时辰不早了,阿爹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阿娘也累了一天,身上疲乏的很了。”
谁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雎顺远也只不过是想要威胁一番,可这圣旨若真是不接,那便是抗旨不尊,受到的责罚可不轻啊。
雎安平不怕,可并不代表雎顺远不怕呀。
兰翠烟这人一直都坐着一个旁观者,没有说任何的话,可条件如此情况到底也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安平,既然你阿爹和你姨娘都想你带着妹妹一块嫁去侯爷府,你就带着吧。”
兰翠烟不是不了解女儿的心情,加上之前大夫所查出来的一切后果,兰翠烟如今已经不是那么特别的信任兰翠莺他们母女二人,只是为何说出这话,雎安平实在不解。
“阿娘!”雎安平紧皱眉头看着阿娘,挤得有些跳脚,兰翠烟却只是说:“不管你姨娘和你妹妹曾经做了什么,如今他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就像你刚刚所说的一样,你妹妹身上一直都带着罪过两个字,日后想要嫁的好人家也是难上加难,再怎么说也是你血亲的妹妹,你带着一块去侯爷府,做个陪嫁的,若是小侯爷喜欢,你们姐妹二人共事一夫倒也能互相照应,若是小侯爷不喜欢日后送了人,也总归是咱们自己找婆家要强些,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尽到尽到义务,帮帮你妹妹吧!”
雎安平听了这话,险些被气的一口气咽过去,倒也不是不知道阿娘的性子是如何的,向来是个心软心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