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录取结果出来,乖。”家汇看到她领口处露了不少出来,他索性全给她解了开,用右手覆盖,笑问:“c80?”
“嗯。”苏朵为了让他瞧个清楚,特意抬头挺胸,家汇发现她这一款虽然不是最大的,但形状非常漂亮,他爱不释手,玩了好一会,才帮她把纽扣重新系到最上面,“我很喜欢。”
“我也喜欢学长。”苏朵舍不得他,抱着他不想让他走,可马上就要下课了,家汇不敢冒险,把她推送进电梯,回到教室,他又嗅起来手指,不禁开始好奇阿琅的味道。
“妹妹,我和她已经说清楚了。”家汇靠近她表忠心,阿琅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果香,这明显是女孩子才用的香,没有亲密接触,不会染成这样,她笑着点头,亲昵地环住他的胳膊,没有开口戳穿他的谎言。
反正,他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么?
阿琅对他没有期待,自然也不会感到失望。
放学回到家,家汇和她手牵着手踏入客厅,看到沙发上的二哥时,他半晌都没有开口唤他。
家珣早年是最疼他的,妈妈精神不大正常,对他一直冷漠刻薄,爸爸不会教育子女,动辄对他不是打就是骂,大哥家裕常年在外,唯独这个二哥,从小就把他呵护在身后悉心照料。
家汇以前很依赖他,妈妈发病时总想要他的命,是二哥几次助他脱困,两人从小睡在一张床上长大,感情极好,直到,家珣放弃交大保送名额选择去美国读书的那一天,他们之间才出现改变。
他明明答应过他会留下来陪他的,可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毅然决然地抛下了他。
自那次后,家汇就不肯再和这个二哥亲近了。
家珣确实对他心存些许愧疚,可当时妈妈被送去治疗后,情绪已经逐渐稳定,长达半年都没有再发病,且当时的家汇已经有了一米七三,不说女性,就是一般男性,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再把他按到水中溺沉。
而家汇无法站在他的角度看事情,他只知道,第一次抛下自己的人是二哥,他走后,他在家中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整夜整夜的噩梦不断,脖子总是被人掐住,像是妈妈走进来要置他于死地一般。
二哥曾是他的栖息港湾,他不在了,家汇开始满世界寻求被人爱。
初恋暂时缓解了他的不安,后又被抛下,他发誓,事不过三,只有他可以抛弃别人,不能再让人抛弃,现在阿延也不要他了,幸好老天补了一个阿琅给他。
这次二哥回来做什么?难道想把他唯一的阿琅也夺走么?
方毓觉察不出这两兄弟之间的无形隔膜,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阿琅身上,把人叫到跟前,指着家珣,问:“囡囡,看,这是谁?”
“是家珣哥哥。”阿琅乖巧懂事,礼貌向他鞠躬,抬起头后,又看了看他。
与家汇不同,家珣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气质内敛沉着,眼中古井无波,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对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还喊哥哥呢,他是你的未婚夫。”方毓把自己的计划披露出来,到了半途,家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哥应该是有个日本女朋友的吧?不是说要结婚么?分手了?”
室内刹时一片沉寂,家珣最先回神,轻嗯了一声。
家汇嗤笑,“所以二哥你是把阿琅当备胎了吗?她该的?”
“你胡说什么?这是你爷爷订的亲,他不分也得给我分!”方毓最是讨厌他,指着他催促道:“你别在这里碍我的眼,给我上楼去!”
“我还不想待在这里呢!”家汇握住阿琅的手,“你别和这群疯子玩,我们走。”
方毓哪里肯,拽住阿琅的另一只胳膊,警告道:“你给我放开,我还有事要和阿琅讲。”
“你放开,我和阿琅要复习功课备战高考!”
两人谁也不肯放,阿琅亦不敢得罪其中的谁,左右为难之际,胳膊被他们拽得生疼,不禁委屈地哭出声来。
家珣见状,站起身把人拉到身后,“你们够了!”
第30章 并非善男信女 娶她?
阿琅演技高深, 轻易便叫家珣对她放下警惕之心,将她看作了一名寄人篱下的可怜人。
她听着徐家四人为自己在客厅中争论不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半趴在阳台上,去找寻那抹身影。
戚以安才将徐盛年送回来没多久, 他仍坐在车内随时待命,此时周身无外人,他才敢将车窗放下,侧头与她遥遥相望。
他妈是照料她长大的阿嬷,有事要外出办理时,会将那小小一团交到他手上,小孩抱着小小孩, 刚开口学会叫人, 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 而是要哥哥。
她的一声哥哥改了他的命, 让赵父收他为义子,供他一路读到警校, 出来吃公家饭,从此有份体面工作, 争回自信,不用处处低人一等。
后来,两人在浅水湾你追我赶捉迷藏,突地平地炸惊雷, 赵父被人坑害, 走投无路绝望之际,从五十八层的高楼一跃而下,母亲忍痛料理后事, 又被各方债主围堵上门,社会各方人马秽言秽语将她百般欺辱,为了守节,同他发一份亲笔信,在凌晨割腕,自杀身亡。
无忧无虑的赵语白,自天堂坠入地狱,单纯无害褪去,为了不拖累阿嬷家,特意寻求政府庇佑,住进了封闭式的福利屋。
她与他也就此失了联系,为了能多见她一面,他特意申请从闹市区调到她所在的郊区,后终是等到院内发起通知,让他来帮助这些无父无母的未成年儿童做身份登记。
她站在那群野蛮生长的杂草中,仍旧那么抢眼,让他不过一抬头,就能看见。
她的脸上写满了心事,待看到他,她思绪万千。
让身后的同学先拍照片再录指纹,等到最后,她凑在他耳边祈求,“以安哥哥,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他哪里会拒绝她,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答应她。
容琅与她的身份彻底调换,等证件办理下来,真正的容琅,不是溺毙,是被他按在了水底,死于窒息。
语白躲在更衣室,拉着其他女孩谈论着班上最讨厌的男生,有准确的不在场证明。
容琅死了,而赵语白的身份也随着她,彻底从这个世上抹去。
好朋友意外去世,她不愿再留在这个伤心地,满十六岁时,她主动选定阿嬷收养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复仇之路。
合法身份加上容老爷子的亲笔信,徐盛年并未起疑,徐家汇色魔附体,见她如恶鬼扑食,方毓疯疯癫癫,见她如见从未出生过的亲女,徐家裕醉心艺术,对外界不敢丝毫兴趣,就连最为棘手的徐家珣,今天也被她轻易诓骗。
戚以安本该为她高兴,可回望当年,她人如其名,纯白无暇,有父母遮风挡雨,明明可以不用长大,现在,那个小小女孩,唯一的梦想不是当钢琴家,而是整跨徐家。
他心疼她,希望早日达成所愿,放她灵魂自由,去过本属于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