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说的是。”李清言嘴角微微一翘,眸光微暖,看着王少卿,许久,不曾发一言。
李清言眉目流转间,总是透露这种种神秘,是怎么也猜测不到的。即便是怎么看他,皆是看不透他眼底的东西,虽然终是挂着笑意,有时却能让人感觉寒意刺骨。
他微微移凳落座,唐小六已经饭给他盛好,只见他摇摇头:“近来有些困乏,毫无食欲。”
王少卿见此,便将饭抢过来,“不吃给本公子,看你这般弱小,想必也吃不了多少,留着些力气走回去吧。”
“三弟,不得无礼。”
王少君终究看不过去,这个三弟怎么对李清言怨气如此大。王少君自然不得知,他三弟最难为的事,都被李清言晓得,便是青楼中,抱着桌子睡一晚的事,似是可以笑上一年。
王少卿瞥了一眼李清言,眸光含凶,只是被看人的,丝毫不曾在意,仍着挂着笑容。
须臾,酒足饭饱之后,余下的便是洗完。众人相顾一眼之后,目光皆是落在王少卿身上,他微微往后退去,要踏出门口之时,王少君道着:“李公子身体不便,你二哥腿脚不行,这些小事便有劳三弟了。”
即便是这般玩笑之言,也未见王少君脸上露出一缕笑意,仍是一脸寒意,如同从不知笑为何物一般。
王少卿无奈,十分不情愿,嘴里仍是嘟囔着:“那么多下人,也不给找一个过来。”
“你说什么?”王少君问道。
他哪里敢回应,连忙摇手否认,乖乖着收拾碗筷往厨房中走去。
茅屋外一片寂寥,灯火摇晃,修竹挺立,随风而响着,李清言往外走去,笼袖而走,不由的感叹道:“真是个好春日。”
抬眸望去,萤火抽四起,极目远望,黑夜中,似有繁星点缀着大地。
“谁说不是呢,怕是这江陵不得安宁了吧?”王少君不知何时,已将木椅挪至他附近,而且并排看着。
李清言吃笑起来:“二公子为何这般认为?”
王少君微微一叹,未曾回应,目光转移至一旁的花丛中,道着:“还望公子,多加照看着少卿,他随口不择言,却也是个单纯的。”
闻言,李清言一一愣,单手负后 :“在□□弱多病,哪有什么值得二公子托付。在下……怕是自个都顾不得周全。”
“李公子莫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语,公子一身内力,旁人可比不得。少君不才,曾习过几年内功修为,若非李公子一身内力,想必早已命归黄泉了吧。”
王少君顿了下,又将木椅慢慢推进李清言,“公子来我将军府,必有所图。若是敢伤我将军一人,少君必然不会轻饶你。”
李清言眉梢微微翘着,抬头望着出乌云后的半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缕惨笑:“想来不会发生二公子所担忧之事。”
话音刚落,且见李清言慢步走入茅屋之内,见王少卿手忙脚乱的身影,摇头叹气起来。这二愣子怕是将碗盘摔的差不多,嘴中还未停咒骂,唐小六还在一旁笑话他。
又见王少卿与唐小六拌嘴,而且谁也不让谁,除了碗盘摔破之声,还有吵闹声。
李清言探头进来,唤了一声:“小六。”
唐小六知晓自己失礼,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