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单的时候,闻晴抢在了前面。
“这次还是我来吧,谢谢你帮我修好了吊灯。”她冲着他莞尔一笑。
在小区门口放下佳人后,端木宸驾着黑色普拉多消失在夜色中。
轻抚着饱胀的肚皮,她决定走两圈再回去。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上次的台球厅。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后抬脚入内。
“美女,欢迎再次大驾光临!”老板阿蛮留意到有客人进来,跨步迎了上去。
“你好。”闻晴柔声说。
“来吧!咱俩玩一局。斯诺克,可以吗?”阿蛮领着她来到一张空的球桌前,扭头问她。
她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斯诺克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和电脑上玩过。”
“那就最好不过了,免得啊,又被你一杆清台。”阿蛮说完,咧开嘴笑了。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把22个球按规则摆在了指定位置上。
“女士优先。”他走到她的身边,把球杆递给她。
闻晴抬头对上阿蛮期待又带一点挑衅的眼神,伸手接过球杆,走到球桌前,盯着开球区踱步。
然后站定、抽出球杆,弯腰,左手成“凤眼式”附在桌面,球杆穿过左手食指下的缝隙直指白色母球。双眸注视前方,片刻后,右手出杆轻戳主球。
随着清脆的“啪啪”声停止,摆成叁角状的一堆红球成功散开,并且,有一只还缓缓滚入了球袋。
她安静地站立了片刻,第二杆出击后,黄色球也被干脆地送进了底袋。
“好球!”阿蛮在一旁钦佩地拍手。
闻晴没有延续叁连杆的奇迹。
轮到阿蛮出马了。
第一杆就让两只红球先后落袋;第二杆,动作同样干净利落,把粉色球送进了网袋,第叁次击球又把一个红球撞进顶袋……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不会被一杆清台时,他出现了失误。
当全部红球成功入袋后,开始按分值高低依次击打彩色球。
一局比赛结束,她以20多分的差距输给了他。
“以球会友。你好,我叫阿蛮。”
“闻晴。”
两人伸出手,礼貌地握了握。
“闻晴?”阿蛮的嘴角上扬,眨了眨右眼,下一秒,笃定地吐出几个字—电台dj!
她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幸会幸会!你果然如他们说的那样漂亮!”
“谢谢!”她大方地接受赞美。
“今晚吃得有点多,散步的时候绕到这儿,手痒,就进来了。现在,我得回去了。”她边说,边往门口走去。
“你下次再来,不收钱。”阿蛮送她到门口时,笑着说。
“那怎么行?我今晚已经不花钱就拜师学艺了。”
次日晚上9点,闻晴如约坐在演播室的麦克风前面。一曲《christmasinmyheart》播放完毕之后,软糯温柔的女声在电波中回荡。
“借助于sarah?cornnor的这首歌,祝愿各位听友圣诞节快乐。我是闻晴,你好吗?”
“经过了一个周末,收到了很多的留言、邮件还有信件,先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这位’帅到没人爱’的听友说:我是一名南大的学生,很多电台主播们都会来我们学校当活动嘉宾,不知闻晴姐能否接受我的邀请呢?”
“南大是我当年最想上的大学,’帅到没人爱’,你不防详细点地告诉我,你们组织的是什么样的活动?需要我做些什么?好吗?”
“这一位,叫做’中年神童’的网友说,台球女神,期待与你再次过招斯诺克。过招是谈不上了,有空我再去偷个师吧!行吗?阿蛮。”
端木宸站在家中的阳台上,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双目眺望着前方的吉园小区。
客厅的手机里,播放着《听闻有晴》节目。原来她喜欢南大……原来她会打斯诺克……原来她对着谁都那么温柔……原来她从未主动约过他……
他转身回屋,掐掉香烟,退出手机上正在播放节目的app,滑开订票软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闻晴都没有再见过端木宸,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亦没有收到过他的微信。
而后知后觉的她在有所觉察时,已经是在他离开南京四五天之后的事了。
她有那么一两次想要联系他的冲动,可是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理性地摁了下去。
闻晴自诩是一个,不懂得如何处理各种人际关系的人,她好像跟谁都还不错,却又跟谁都不交心。这么多年来,在她身边最亲密的知己朋友就只有陈艾珈一人。
“喜欢”和“不喜欢”的直接表达只存在于小孩子之间,而成年人之间交往的最好状态应该是“心照不宣”。
这天是12月的最后一天,闻晴受南大的学生会主席欧阳韬(即“帅到没人爱”的听友)的邀请,将去南大出席迎新年晚会。
短暂午休后,她拉开窗户,发现外面下起了雪!这也是南京今年的初雪。对于一个在福建出生、广州长大的人而言,此刻飘零的雪花让她有些激动。
晚会在6点进行,5点半签到。闻晴决定提早出发,去看看当年自己梦寐以求的校园。
她的身上裹着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系着大红色的围巾,脚上穿着一双雪地靴。
轻柔的小雪花飘飘悠悠地从天上落下,落在青砖黛瓦之上、落在银杏水杉的头顶,很轻盈,犹如小猫的脚步一般。
她是在杜厦图书馆的大门口见到欧阳韬的,这是一个高大帅气、笑容可掬的大男孩。
“闻晴姐,谢谢你来。”欧阳韬张开修长的双臂。
“谢谢你邀请我来。”
欧阳韬把她领进会场时,里面还只有零零散散十几个学生干部在做着最后的查漏工作。
“各位,隆重介绍一下:今晚的重磅嘉宾,电台女神—闻晴姐。”
“俊男美女们,大家好,我是闻晴。”
“哇~好漂亮啊!”话音未落,全场就沸腾了。
徐鋕霆把黑色卡宴停在晚会指定的停车点。掏出手机,给端木宸致电。
“手术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医生说还要再留院观察一周左右。”
“那就好,你留在北京多陪陪叔叔吧。反正这边也没啥事儿,我和老江能应付。”
“知道了。”
“我已经到学校了,现在准备去签到。回头再联系,挂了啊。”老徐抬手看了眼手表。
今天的他是受学弟学妹的邀请,以南大学生会风云学长的身份参加今晚的新年晚会,担任节目评委兼颁奖嘉宾。
挂断电话的端木宸回头看着沉熙琝,开口说:“我先送你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儿要忙的了。免得一会儿雪越下越大,路不好走。”
沉熙琝乖巧地点点头,和战雪莹说:“伯母,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伯父。”
“熙琝,工作忙碌就不用特意过来了。等你伯父康复了,再来家里吃饭,嗯?”战雪莹握着她的手,慈爱地说。
“好,一定。那您也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我先走了。”她体贴地嘱咐道。
看着懂事又温柔的沉熙琝站在儿子身边,战雪莹的脸上眼笑眉飞,心里面也是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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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洛狄忒,是古希腊的性欲女神,罗马名叫“维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