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这么说来,简兮比姜亦眠还要大?
可是她看他的长相,觉得和她差不多大的样子。
敏锐的感觉到有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简兮扬眉回望,看着向南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下了然。
“看来是我那几声小嫂子让你误会了我的年龄,那我还是和司南一样叫你小一吧!”
“不行。”
毫无意外,顾安尘开口拒绝。
“why……”
“哎呀、哎呀,看不出来我还有这样的特权,居然只有我才能这样亲昵的叫小依。”眉飞色舞的炫耀着,林司南没有注意到姜亦眠朝他暗示的眼神。
“……”
真的是蠢到无可救药。
不喜欢他了也好,免得将来两个人要是在一起了,生出来的孩子像他一样“傻白甜”。
他怎么就不知道用脑子想想,依照安尘哥对小依的那个占有欲,他会允许别的男人和他用同样的昵称叫她吗?
既然他当初没有特别明确的拦着林司南,那只能说他们两个人唤的这声“xiaoyi”根本就不一样。
而现在,明显简兮才是和他一样的。
至于顾安尘口中的“xiaoyi”究竟是什么,姜亦眠垂眸想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向南依中指上的那枚订婚戒指上。
这款戒指,她曾经在简兮的工作室看过最初的设计手稿。
她记得名字叫……
unique!
独一无二。
所以说,他们的“xiaoyi”是小依,而安尘哥的“xiaoyi”其实应该是小一才对。
微微勾起唇角,姜亦眠的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不是都说没谈过恋爱的男人有“直男癌”吗,这话明显不对,她觉得顾安尘这厮就没有,瞧瞧这心思都绕成什么样了,一点都不“直”好嘛!
碍于某位大少爷的极力阻拦,最终简兮改了口,也和林司南一样叫“小依”。
向南依不知道顾安尘到底做了什么,她只看到他的目光似乎瞟了简兮身后的简默一眼,然后前者就瞬间服软了。
果然这些大人物之间的斗智斗勇,她这等平民还是看看热闹就好。
*
林司南毕竟是东道主,不可能一直窝在休息区这边和他们混在一起,不一会儿就端着酒杯离开了。
林家在s市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一次举办宴会,可是来了不少有身份的人。
顾安尘和简兮虽然一直待在休息区这边,可还是时不时的有人跑过来敬酒,奈何这两位主儿就是不动如山,稳稳的坐在那,像来要账似的。
最终还是林楦这个长辈亲自出面,他们俩才不得不出去露露面。
临走之前,顾安尘自然又少不得叮嘱向南依一番,“已经晚上了,不要吃太多甜品,不然腻腻的不消化,胃会不舒服。”
点头。
“困了的话就和服务生说,让他们带你去客房休息一下,我很快忙完,然后咱们就回家。”
继续点头。
“有人给你敬酒的话不需要理会,说你不会喝就好了。”
依旧点头。
“还有……”
后面的话,顾老妈子还没交代完,就被一只白皙纤细的小手给捂住了嘴。
实在是忍不住唇边的笑意,向南依笑眯了眼,“我不吃甜品、也不会喝酒、现在也没有困,就乖乖坐在这里等你,哪里都不会去,现在可以放心离开了,顾先生?”
“赶我走?”他挑眉。
“……是等你回来。”
她仰着头,含笑的眼中流光璀璨。
一时情动,顾安尘俯身,轻柔的吻印在她的额间。
转身离开之前,他清冷的眸光扫过一旁的姜亦眠,后者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赶忙点头,示意自己一定充当好护花使者,这才见那位大少爷彻底离开。
见状,姜亦眠不禁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呼……压力山大……”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顾安尘?”
这个问题,向南依从很早以前就很好奇了。
“说起来,我也很想问你,守着那么个变态,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了姜亦眠很久。
变态……
这是继白芮的那句“禽兽”之后,向南依第二次听到关于顾安尘奇葩的绰号。
难道她家顾先生真的那么鬼畜难近?
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姜亦眠的这个问题,却没想到一道熟悉的女音含笑响起。
“向小姐、姜小姐,你们怎么一直窝在这儿啊?”说话间,周芊璇和言苓坐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其他两位女士。
“安尘哥不让小依乱跑,大概是怕她被场中的哪位男士搭讪,还非要我在这儿替他守着才安心,哪都不让去……”
姜亦眠状似抱怨的一番话,却说的周芊璇和言苓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
倒是向南依,面色坦然的坐在那,目光直直的落到面前的蛋糕上,轻轻抿唇。
真的很想吃……
但是刚刚已经答应他了,说话不算话有些不好。
“顾先生真是体贴,对向小姐这么好,不像司南,他看起来温柔细心,可实际上总是若即若离的,像风一样让人难以把握。”
言苓状似感慨的话才落下,周芊璇就立刻接了过去,“我听说姜小姐和林先生是青梅竹马,想必你一定很了解他吧?”
上一秒还在谈论顾安尘,下一秒就转到了林司南身上,倒是让向南依大感意外。
她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姜亦眠,见对方戳着蛋糕的手一顿,她不禁皱眉。
周芊璇是什么意思?
因为知道姜亦眠喜欢林司南的事情不是秘密,所以才这么正大光明的挖苦她吗?
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指责别人付出的感情是对是错。
更何况是不怀好意的揶揄!
“听说周小姐一直在国外留学,那对外国文学应该很有研究吧?”向南依忽然开口,效仿着言苓刚刚的语气。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软糯,可说出的话却无比尖锐,“权势对世界说:你是我的。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爱情对世界说:我是你的。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她屋内来往的自由。”
看着言苓和周芊璇瞬间微僵的脸,她淡淡一笑,柔顺无害,“是《飞鸟集》里有一首诗,泰戈尔把爱情凌驾在了一切之上,而所有打着爱情旗号的肮脏心思,都将被最纯粹、最澄净的感情碾压到尘埃里,消失在世间。”
这一番话,向南依说的夹枪带棒,绵里藏针,让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承认自己没读过《飞鸟集》,周芊璇觉得很丢人,可如果说她曾看过这首诗,又刚好落入了对方话语中的圈套。
像是她自己对号入座,拥有打着爱情旗号的肮脏心思。
比起周芊璇和言苓的语塞,倒是姜亦眠更为震惊。
她虽然知道向南依不是什么傻白甜,但也一直觉得这个过于安静的小姑娘柔弱到没有一丝攻击力,不过她得承认,她看走眼了。
这哪里是没有攻击力……
简直堪比生化武器!